秦慕言冷笑一聲:“瑾梅臨終前曾留下一句話,說害死她的真正凶手,正是她的胞妹,白瑾玥。”
這個答案一說出口,痛失愛女的陳氏頓時像個瘋子般向白瑾玥撲了過去,“你這個小賤人,我女兒究竟是不是你害死的?你還我女兒命來,我要殺了你……”
采蘋見自家小姐被大夫人謾罵毒打,趕緊挺身上前,將小姐保護在自己的身後。
陳氏氣得渾身發抖,破口大罵道:“白瑾玥,你良心都被狗吃了,瑾梅可是你的親姐姐,她哪裏礙了你的眼,你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要殺她?”
身為侯府的主母,陳氏覺得自己最近真是心力交瘁。
她膝下共兩女一子,可如今唯一的兒子重傷未愈,癱倒在床。小女兒名聲盡毀,日後怕是再無人問津。唯一爭氣的大女兒,卻不明不白的命喪黃泉。
更讓她惱恨不已的就是,害死自己寶貝女兒的凶手,竟然是白瑾玥這個賤人。
多重打擊齊齊湧上心頭,已經連著好幾晚沒睡的陳氏一時激動過頭,竟兩眼一翻,當場暈死了過去。
白子善沒想到一夕之間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趕緊命人將陳氏扶回她自己的房裏好好休息。
秦慕言見偌大的侯府在一夕之間鬧到了這種丟人現眼的地步,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多費唇舌。
當初他聽從康親王的建議,選擇與白家結親本來就是一個錯誤,如果他繼續留在這裏趟這渾水,那就是錯上加錯。
尋了個我還有事,先行告辭的借口,秦慕言冷著麵孔,撫袖而去。
白子善急得團團轉,他怎麼也沒想到,害死柳氏和瑾梅的,居然會是被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二女兒白瑾玥。
許久未吭一聲的白瑾玥見自己的父親在屋子裏急得直打轉,麵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話,“爹,您知道我為何會在情急之下將我娘活活掐死麼?”
白子善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的二女兒。
白瑾玥並沒有給對方詢問的機會,徑自答道:“她說,如果我不幫她救出被爹下令關進官府大牢中的奸夫賀青雲,她就將咱們當年合夥謀害白珂玉的真相,公之於眾。”
白子善聞言之後麵色一白,他踉蹌的坐在椅子上,神色不安道:“她……她真的這樣說?”
白瑾玥勾唇冷笑,“我再心狠,還不至於手刃親母。我娘為了那個男人,已經徹底瘋了。爹,您希望有朝一日,我們整個越安侯府都葬送在她一人之手嗎?”
白子善心裏對柳氏那個賤女人生出了無限憤恨,轉念一想,他突然又道:“就算你想堵你娘的口,為什麼連你姐姐也要……”
“爹!”
白瑾玥厲聲打斷對方,“我不能讓任何人,抓住我不忠不孝的把柄,當日發生那件事時,姐姐親眼看到我娘死在我的手裏,她自幼與我並不和睦,如果她一狀將我弑母的罪行告到皇上麵前,我還有沒有資格被選進宮給皇上當妃子事小,要是連累爹爹仕途盡毀,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白瑾玥並不懼怕自己在白子善麵前承認一切罪行。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白子善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兩人不管是誰死,對彼此都沒有任何好處。
而且她非常清楚,真正被白子善重視的,不是親情,而是前途,為了權利,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犧牲,區區一個白瑾梅又算得了什麼。
正因為如此,白瑾玥才會承認得這麼肆無忌憚。
她要讓白子善知道,她所做的一切,為的不是自己,而是整個越安侯府。
“爹……”
見對方的臉色似有鬆動的跡象,白瑾玥再接再厲道:“您當日親口對女兒說過,皇上曾示意過您,待日後大選,必會有我越安侯府的一個資格。如今大姐已死,三妹又是個不成事的。偌大的越安侯府,您能指望上的人,就隻剩下女兒我了。隻要女兒將來在皇上麵前奪得龍寵,您就是妥妥的國丈爺。而且爹目前正值壯年,再多娶幾個妻子,多生幾個兒子,不過是朝夕之間便可辦到的事情。爹,孰輕孰重,女兒相信您心中自有定數。”
……
“那越安侯也不知被他那堪比蛇蠍的女兒灌了什麼迷湯,明明知道白二小姐就是殺死他老婆和女兒的凶手,非但沒對白二小姐治罪,反而還替她在在侯府大夫人麵前遮掩。越安侯府由這樣的人當家作主,我也是服了。”
侯府的事情很快就被瓊華彙報到她主子麵前,原以為經此一鬧,白瑾玥在侯府的地位勢必會受到影響,不料風回路轉,她這個準凶手,竟然這麼輕鬆的就被人給放過了,真是豈有此理。
正提著水壺澆花的季如禎無所謂的笑了笑,“這個可笑的結果,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白子善在這個時候為他死去的妻女申張正義,那才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新鮮事呢。”
就在主仆二人聊越安侯府的八卦時,雲旗帶著一疊卷宗急慌慌從外麵敲門而入,“主子,蘇小柔的身家背景以及這七年來發生的一切,屬下已經事無巨細的幫您調查得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