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甫爵下令將造謠生事的他關進天牢,並用唇形告訴他,那封神秘的信件是由他派人送去康親王府,故意引他上勾時,皇甫琪才露出滿臉絕望之色,苦笑的自嘲自己就像世間最愚蠢的傻瓜,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自不量力的想要跳腳反擊。
除了皇甫琪窩火之外,被迫穿上女裝,並抱著兒子前來認親的季如禎也很窩火。
她明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皇甫爵這狐狸設的局,她還是義無反顧的跳進局內,像個白癡一樣主動將自己送上門,大聲嚷嚷著自己不但是女兒身,而且還是當朝帝王當年途經平陽被偶然臨幸、且意外懷上龍嗣的一筆風流債。
看著皇甫爵頻頻向她投來的狐狸笑容,季如禎沒好氣的用唇形送給他四個字:你去死吧!
慘遭被罵的當朝帝王非但沒有因為那小女人的斥責露出半點不悅,反而信步走下台階,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一把將換回一身華麗女裝的季大小姐攬進自己的懷裏。
“各位愛卿……”
皇甫爵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洪亮,“朕這些年之所以遲遲不肯立後納妃,一來是不想讓一群女人出現在朕的後宮中攪得朝堂動蕩。二來……”
他無比深情的看著自己懷中的女人一眼,“自從朕當年途經平陽,認識了禎兒之後,朕這心裏,便再也容不下其它女子的存在。所以朕今日當著諸位的麵立下誓言,此生除季如禎之外,朕不會再娶其它女人為妻為妾……”
此言一出,現場一片嘩然。
為帝者,居然隻娶一人為妻,這於禮不合,於禮不合啊。
一直未作聲的秦慕言眼熱的看著被帝王緊緊攬在懷中的女子,那個曾讓他日思夜想,魂牽夢係的人兒,明明與他近在咫尺,可這一刻,他卻覺得彼此間的距離,竟遠到他窮其一生,也追不上對方的腳步。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竟如壁人一樣,這麼登對,這麼般配,這麼的讓人難以插足。
而偎在皇甫爵身邊的季如禎此時的心情也是各種驚駭,雖然她早就知道皇甫爵此生應該不會再與別的女子產生糾纏,但他能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口說出這樣一番話,她還是不受控製的被感動得熱淚盈眶。並在心中暗罵,這該死的男人,在這麼多人麵前說情話,真是丟人死了。
無視眾人的竊竊私語,皇甫爵特有的聲音再次悠然響起,“有人或許會在這個時候提出質疑,說自古以來身為帝王者,哪個不是三宮六院,妃妾成群。可是朕想說,那些拚命往自己後宮裏塞女人的皇帝,或多或少都心存著某種私欲,有人注重美色,享受被年輕貌美的女子環繞在其中的虛榮;有人想要利用後宮女子娘家的勢力,讓自己的帝王地位更加鞏固。而在朕的眼中……”
他飽含深情的看了季如禎一眼,字句鏗鏘道:“禎兒是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即使有朝一日她年老了、色衰了,她在朕心裏,依舊是天聖朝的第一美人,無人能取代。另外,朕自幼登基為帝,手中握著五十萬飛虎軍,五十萬飛龍軍,以及五十萬飛鷹軍,這一百五十萬兵權讓朕有足夠的資本和能力傲視整個天下,誰人若有不服,盡管放兵來打,朕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試探一下朕手裏這些兵將們在戰場上是否能經得住考驗。除了這些,朕還要告訴你們,這整個天下到處都雲集著朕布下的眼線,比如青樓,飯莊,賭場,布坊……但凡你們能想到的地方,皆有朕安排的勢力。既然朕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再利用女人的娘家來穩固朕的政權,就顯得有些可笑和多餘了。”
見在場的眾人無不因為他的話而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皇甫爵此時就像一個饜足的獵豹般,眼中盡是戲謔與玩味。
他絕對沒有故意嚇唬人的意思,隻是趁這個機會,向他的臣子們陳述一下他手中所握有的勢力而已。
別說眾位大臣被皇上的話給嚇得肝顫,就連與他同床共枕多時的季如禎也被皇甫爵一一道出的事實給驚得張口結舌。
先不說他雲集在天底下的那些勢力和眼線,光是那一百五十萬的兵權就夠她驚訝老半天了。
她可從來都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什麼飛龍飛虎飛鷹軍的,難道說,這一百五十萬軍隊,是皇甫爵養出來的私家軍隊?
如果真是這樣,這皇甫爵的勢力是不是大得有些過於離譜了?
不管別人心裏怎麼想,皇甫爵今天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漏他的老底,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眾人,作為一個唯我獨尊的帝王,他的人生不需要任何閑雜人等來幹涉。
當然你想幹涉也不是不可以,端看在幹涉之後,還有沒有本事讓自己全身而退吧。
不得不說,皇甫爵這番話,確實在某種程度上起到了震懾作用,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這些還留在朝中的臣子們,短時間內也不敢再對帝王的私生活加以幹涉,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女兒身一恢複,季如禎不但要成為立後大典上的主角,同時還要麵對大哥大嫂等人的心境轉換。
一下子從三弟變成了三妹,饒是季逍墨見慣了大場麵,一時間也有些接受不能。更讓他意外的是,他剛認回來的妹妹,在不久的將來還要嫁入皇宮,成為天聖朝的皇後娘娘,而他那個招人疼愛的小侄子,不久的將來,也要被封為太子,即將成為天聖朝的下任皇帝。
因為季如禎是女兒身,季氏族長的身份自然要讓賢出去,而身為長子嫡孫的季逍墨自然就是族長位置的不二人選。
被關進天牢的皇甫琪自知自己大勢已去,在皇甫爵召見他,問他最後還有什麼心願的時候,皇甫琪心如死水般道:“罪臣犯下滔天大錯,願意以死謝罪,死前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皇上能夠念在你我兄弟一場的情份上,留我妻子一條生路。府中其它姬妾皇上可以任意打殺,唯有素衣,求皇上放她自由。”
皇甫爵居高臨下的看了如喪家犬般的皇甫琪一眼,半晌後賜給他一個字:“準!”
很快,皇甫爵的旨意便降了下去,判罪臣皇甫琪斬立決,並沒收康親王府的全部財產。
至於皇甫琪的那些妻妾們,皇甫爵對她們的處理方法是,願意留在康親王府,她們仍是王府中的一員,並享受著朝廷給予的最低俸祿,不願意留的,可以包袱款款離開王府,踏出那道門,從此便與康親王府再無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