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爹娘對著江子笙又是一陣千恩萬謝才緩緩起身。
江子笙留下足夠他們用的藥材,才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江大夫你接下來要去哪裏?”小花娘看到江子笙這麼快離開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江子笙熬得藥的確有效,但他們還是有些擔心。
像是看穿了小花娘的擔憂,江子笙朝他笑笑:小花娘不用擔心,過兩天我會再來一次的,如果你們身體有些什麼不適可以直接去疫區深處找我。”
小花娘重重地點點頭,感激地道:“江大夫你也要小心啊,瘟疫可是會傳染的。”
“嗯。”江子笙感激地應道。
下午陳師爺送來寒冰石,知道任錦軒依舊昏迷之後,江子笙便立即前往疫區更深的地方……
一路上她見過不少奄奄一息的病人,隻是半天她的藥材便已經少了一半,幸運的是他們都在江子笙的妙手之下活了下來。
“哎,越往裏麵進,疫民就越多了。”江子笙解開口罩扇了扇風,盡管現在是寒冬臘月的時節,她的額頭依舊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她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取出包裏的清水咕嘟咕嘟喝了兩大口,口渴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轟,轟隆隆……
突然天空響起一道炸雷,嚇得江子笙忙不迭的跳了起來。
抬頭望望,才發現天空不知何時已被烏雲遮蓋,看樣子又得下一場酣暢淋漓的冬雨。
江子笙迅速的收起包袱,朝著最近的一間屋舍走去。
走進破舊的茅屋,江子笙剛把門關上,外麵就下起了大雨。
雪花夾著雨水從窗戶飄進,江子笙剛還熱乎乎的身子,此時身體如被灌進了一道冷風。
茅屋很簡陋,到處都在漏雨,隻有一小塊地方還是幹燥的。
江子笙立即縮進了那塊幹淨的角落,將藥包放到了一旁,聽著來勢迅猛的急雨有些不耐煩。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江子笙喃喃自語,愁眉不展,目光隨意地打量著這所簡陋的屋子。
看樣子很久都沒有住人了,那張木床上麵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咦……那是什麼
江子笙見門後堆了一個大包裹,立即走了上去,將其解開……
“哈,竟然是藥!”
江子笙看著滿滿一大包裹的藥材,頓時雙眼發亮,立即翻看起來,這裏麵有一部分都是治療鼠疫的藥材,還有其他傷寒雜病的。
江子笙又將屋子掃了遍,終於確認,這個地方就是之前大夫的居所。
“看來他們對鼠疫其實也有一定研究了,隻是還沒配出藥方。”江子笙看著木桌上那張還沒寫完的鼠疫藥方,撇了撇嘴。
“有人嗎,有人嗎?”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江子笙立即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是一個衣著殘破,蓬頭垢麵的男人,在看到江子笙的時候,微愣了下,拍門的手還放在半空中。
江子笙看他麵色發紅,唇角幹裂,立即讓他進了屋。
“你是新來的?”男人看了江子笙兩眼,就著滴漏的雨水抹了把臉,露出一張清秀的臉。
“我是從華都來的大夫。”江子笙朝他揚了揚嘴角,看著他在張口接雨水解渴,連忙道:“你別喝這種水,我有幹淨的水。”
男人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這天上的水怎麼會不幹淨。”
江子笙一時半會也跟他說不清,從水囊中倒了些水給他,“這是我的水,你喝吧。”
“我反正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還是你留著吧。”男人的手滿是凍瘡,看江子笙那雙細皮嫩肉的玉手時微愣下,並沒有接。
江子笙二話不說直接將水放到他的手上,毋庸質疑地道:“喝吧,我在這是不會讓你死的。”
男人嗬嗬笑了笑,看著江子笙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稀罕玩意。
江子笙有些不自然低下頭,避過他的目光,隨意地道:“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了?你的朋友呢?”
男子抿了抿唇,看著幹淨的水動了動喉結,低啞地開口:“他們都死了。”
江子笙在這半天已經聽了無數次死字,她抱歉地笑笑,拉過男子的手,一邊替他探脈,一邊尋話家常。
“我姓江,你叫什麼?”
“我姓夏名流觴。”夏流殤望著江子笙放在自己脈搏上的纖手,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他怎麼感覺這個江大夫的手比女人的還要好看,看著他手指輕輕彈動著,讓他的心都跟著一起悸動。
江子笙正一心都在夏流殤的脈象上,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臉上其他的異色。
顯示屏給出的信息並不是鼠疫,而是普通的高燒而已,江子笙怕係統出現錯誤又連著探了兩次,依舊是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