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低笑一聲,立即也跟著起身,白色的長袍在陽光透過樹木的疏影裏,流光溢彩。
江子笙剛換了一件淺紅色的宮裝,便看到任錦軒也進門,有些訝異,“世子也要去嗎?”
“嗯,怕有人紅杏出牆。”
他向來討厭人多的地方,但江子笙要湊這個熱鬧,他自然也會幫她。
江子笙扯了扯嘴角,內心卻還是滿滿的溫暖。
任錦軒在的話,她也比較安心點。
“走吧。”任錦軒說著便拉起江子笙,向皇宮走去……
大殿之中,夜國的女子已經手握狼毫筆,在白色的宣紙之上,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大片文章,即使眾人仍未看到她寫的是什麼,但從她遊走的身形也可知道,此女子的書法絕對不弱。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女子的筆終於停下,她看了眾人一眼,唇角微揚,將白色的宣紙展開……
“嘶。”
大殿之上所有的人皆吸了口涼氣,甚至連仁宗帝也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此女子的書法雖比不上男子的雄偉浩蕩,卻是小女子般的嬌羞情懷,美的讓人仿佛在看一個絕世美女,她的筆鋒柔得出了水……這書法自成一派,宛若清流。
“此女子的書法,沒有人可與之相比啊。”仁宗帝繼續看著康靈,見她一直低著頭,又頹敗的閉上了雙眼。
看來夜國這次是要大漲威風了。
“皇上,這次書法不知您要叫誰呢?”
魏浩波就是想讓仁宗帝下不來台,反正他是夜國的人,仁宗帝為了兩國的友好,也不敢輕易的將他斬殺。
“朕……”仁宗帝很不想將輸字說出口,但又不能不說,他顫抖的吸了口氣,“朕宣布夜……”
“什麼書法,這種樣子的也算?”
一道清亮的嘲諷聲傳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帶看清來人之時,眾臣皆露出了狂喜般的模樣。
來人正是江子笙和氣質瀟然的任錦軒,不過此時,江子笙的風頭可徹底將任錦軒給壓製住了。
“看,是江神醫來了!”
“沒想到江神醫竟然來了!”
“這回夜國怕是要遭殃了,哈哈哈,快哉,快哉……”
“也不見的,江神醫隻是會治病,難道還能會書法不成?”
“江神醫從來沒有說過大話,我們都相信她!”
“……”
江子笙的出現瞬間引起了全場的轟動,魏浩波也不由多看了兩眼不遠之處的女子,唇角依舊不屑的勾起。
這就是大玄的救世主?狂是挺狂,就是不知道待會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任承澤也被江子笙吸引了過去,如同一潭死水的心,此刻泛起了巨大的漣漪。
“子笙,你不是說不來嗎?”他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想來便來了,順便也見識見識一下夜國的美女。”江子笙說著輕挑地看了眼夜國那五個女子一眼,彎了彎唇角,“把宣紙鋪開吧。”
在眾多的毛筆之中,江子笙直接挑了支紫毫筆無視眾人的不解,江子笙直接沾上了墨水,手若遊龍……
眾人皆知紫毫筆是用兔子的項毛所製,極軟極短,根本不適合寫書法。
江子笙用這支筆,無疑隻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她根本就不會書法,要麼就是她在蔑視夜國的那位女子。
魏浩波派出的這個女子,在夜國可是一個書法大家,她的真跡千金難求,對於江子笙愚蠢的動作,魏浩波完全嗤之以鼻。
縱使江子笙會書法,他也篤定,她用一支紫毫根本就不可能是他們夜國書法大家的對手。
仁宗帝此時手心都捏出了汗,原本江子笙前來他內心也是激動了下,不管他多不喜歡江子笙,他也知道江子笙的確算的上一個奇女子,她的聰明的讓人心悸。
可看到她此時拿著一支紫毫筆就在寫書法,他的心也落到了穀底。
看來這場比試,他們大玄必輸無疑了。
在眾人焦灼不安的等待之中,江子笙終於停下了筆,扯了扯唇角,示意丫鬟將宣紙展開。
當江子笙的字豎立起來被眾臣看到那一刻,勝負被見了分曉。
同為女子,江子笙跟那夜國女子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之前他們還覺得夜國女子的書法,不可多得,但在看到江子笙的書法之後才知道,與江子笙相比,夜國女子的書法實在是太過稚嫩,根本就是難登大雅之堂。
江子笙足足寫了百來個字,每一個字的字體都不同,卻都完美至極。有的龍飛鳳舞,有的蒼勁有力,也有的巍峨大氣……
更何況江子笙用的還是一支紫毫,誰也不知道,她真正的書法到底到了一個什麼樣的境界。
眾人久久沉默不語,在江子笙的麵前如同一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