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正在跟任承澤說著話,仿若沒有聽到朗瑤光的聲音,眉眼都沒抬一下。
倒是任承澤忍不住開口道:“瑤光公主國色傾城,任錦軒你何不把江子笙還給本宮,再娶瑤光?”
“既然傾城,為何你不娶?”任錦軒放下手中的茶杯,緊緊盯著任承澤,目光帶著一絲玩味,“如今你已成太子,你認為皇上會輕易地放過你?”
任錦軒的直接戳中了任承澤的軟肋,讓他原本還好看的臉色瞬間便拉了下來。
說起這事,其實他還真得感謝魏浩波的到來,否則仁宗帝早就一紙詔書將朗瑤光指給他做太子妃了。
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太子,卻再沒了之前那般瀟灑肆意。
任承澤想著,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仰麵飲盡,聽著低沉哀傷的琴音,眸光似乎染上了一層薄霧。
“嘶……比起現在這般,本宮倒更喜歡在邊疆那漫長又煎熬的幾個月。”
那個時候他即使再苦再累,即使隨時都可能喪命,心裏卻始終有一個人可以惦記。
而今,他連已經連惦記的資格都沒有。
任錦軒也倒了一杯酒,隨意地碰了下任承澤的杯子,灑然地喝了滿滿一口。
雖然這酒明顯還沒有發酵夠,但是任錦軒一入口便知,這是江子笙釀的,因為隻有她釀出的酒,才有別人都沒有的特殊韻味。
“既然你已選擇了這條路,便沒了回頭路,隻能一直走下去。”任錦軒淡淡的提醒道。
“本宮知道。”
任承澤丟下空酒杯,起身走到朗瑤光身邊,步子有些淩亂。
朗瑤光看到任承澤靠近,身體不由緊繃起來,琴音也亂了起來,再連不成調子。
“別怕,本宮隻是想問問你,你既已有喜歡之人,為何還要來到大玄和親?”任承澤抓起朗瑤光的手,不由微微用了些力。
朗瑤光吃痛的低吟了聲,揚起絕美的麵龐,略微顫抖地道:“隻有這樣,大玄才會放過夜國。瑤光不過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
任承澤頹然的放開她的手,眸光閃過一絲痛苦。
身為太子他就必須得娶親,即使那個人他不愛,因為這是他必須要做的事情。
他驀地想起了江子笙曾對他說過的話,她要的一生一雙一世人,他現在已經沒法給她了。
“時間不早了,公主回瑤光閣吧。”
皇上為了十分重視夜玄兩國交好,特意賜了朗瑤光一所宮殿,名為瑤光閣。
瑤光閣與任承澤的東宮十分的近,明眼人一看便知仁宗帝打的是什麼主意。
朗瑤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依舊自斟自飲的的任錦軒,抱起了古琴,儀態千千地走到了任錦軒的身旁。
“瑤光自小比敬愛英雄,雖然來大玄不過數日,卻聽聞令尊是大玄人人敬重的戰神武賢王。不知瑤光可有幸能夠去拜見下令尊大人。”
任錦軒散漫的抬起頭,琥珀的眸子雖然已經有了幾分醉意,但是他的甚至依舊是極為清醒。
他低聲笑笑,仔細地看了朗瑤光許久,陰森可怖地勾起唇角:“武賢王可砍了你們夜國不少的人頭,你若真想了解他,可以直接回夜國隨意地打聽。”
任錦軒不是任承澤,也不會憐香惜玉。
看著朗瑤光在極力的討好他,他眼中的不屑更為明顯。
他那超於常人的敏銳早就嗅到了朗瑤光那一絲淡淡的殺意。
雖然朗瑤光掩飾的很好,但根本就逃不過任錦軒的法眼。
朗瑤光抱著古琴的手微微一緊,看著任錦軒許久,才微微行了一個禮,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是瑤光唐突了,瑤光這就離開,不再打擾太子和世子。”
朗瑤光說完話便抱著琴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瑤光閣。
隻不過她剛坐定,屋中就躥進了一個黑色人影,差點沒將朗瑤光,嚇了一跳。
“魏公子,你怎麼來了?”朗瑤光看了看魏浩波沒人跟蹤,才快速的關上了房門,眼中閃過一絲嗔怒。
“瑤光,跟我回夜國吧。”魏浩波緊緊地抓住朗瑤光的手。
朗瑤光麵無表情的抽出她的手,冷冰冰地看著魏浩波,“魏公子,你還是一個人走吧,本公主是不會離開大玄的。”
“為什麼?”魏浩波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他跟朗瑤光曾經山盟海誓,互許終生,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變了?
“這個你不必知道。”朗瑤光清冷的瞥過頭,再不複之前的那般嬌媚,整個人冷的幾乎沒有一絲我溫度。
魏浩波心驀地一痛,他沒想到朗瑤光竟然會這樣待他。
他不斷的搖頭,眸子中盡是不相信的神色,他突然一把抓住朗瑤光的手,大聲地道:“瑤光,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你不是說這個世界上,隻有我魏浩波才是值得你朗瑤光定下終身的男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