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錦軒似是察覺到了江子笙的想法,還未說出製止的話,江子笙整個身體已經被藍光圍繞……
“子笙……”任錦軒的失聲的一刹那,聲音已經帶上了滿滿的絕望。
江子笙毫不在乎地向著任錦軒飛奔而來,雙手纖巧如蓮,用磅礴的靈力將君無邪的那把上邪劍,用力包裹住。
藍光大綻之間,化成一道血芒,向著君無邪直刺過去,他驚詫地退了數步,眼中閃過一抹不敢置信。
江子笙眉頭鬆開,回看任錦軒的一眼,笑的絕美,“我無妨。”
可伴隨著江子笙輕笑,卻是嘴角旁一滴凝落的鮮血,落在這片域中,卻是染紅了一方清空。
任錦軒一手挽住江子笙的纖腰,一手用龍吟劍支撐己身,心如冰錐在刺。他壓抑著憤怒,聲如破弦:“你怎麼不聽本君的話。”
江子笙搖頭,無力一笑,紅衣飄搖,卻已傾城,“若是你,也會甘願替我受這一劍。”
“傻丫頭,他傷不了我的。”
任錦軒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觸手卻是一片冰涼,穿透著他的體膚,刺入心髒。
江子笙反握住任錦軒的手,依舊淺笑低迷,轉身看向再次襲來的君無邪,目光已是一片冷然。
任錦軒順著江子笙的目光望去,將江子笙護在身後,起身已是一片嗜血之意。
血色從他腳尖漫開,盛開了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華……
此刻的任錦軒已不再是前一瞬的柔情至深的男子,現在的他是行走在黃泉路上的王,取人性命於無形之中。
紅色的瞳仁如同鬼玉似在一瞬間泯滅了所有人性,手中的龍吟劍也似沾染了他身體中的血意,在這一刻,散發了幽暗詭異的光芒。
四獸驚懼,就連寒山靈燕的眼中都閃爍過一絲詭異莫辯的光。
他這是怎麼了……
江子笙看著任錦軒如墮地獄的背影,微微張口卻連一聲都沒有發出。
任錦軒似是燃盡了生命一般,龍吟劍一掃,君無邪座下的檮杌哀鳴一聲,盡身斷兩半,化成虛無,消失在原地。
又是一招,白虎連穿梭時空的機會都沒有便腰斬在了空間裏,一片血紅之下,那詭異的白光再次消失。
雖然這些天地神獸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去,但此刻的君無邪卻失去了與任錦軒一戰之力。
“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君無邪握著上邪劍的手緊了緊,身子卻是向後移了兩步。
“本君說過,碰底線者死。”
任錦軒血紅的眸子半眯起眼,龍吟劍淩空一掃,如天般的劍意竟將君無邪的時光倒退的技能截斷,直取眉心。
當劍芒穿透君無邪的眉頭一瞬之時,君無邪的眼中還寫滿了不敢置信……
“就這麼死了嗎?”
他潛伏在大玄如此之久,竟然被一個原住民殺了,他不甘心……
最後一絲氣息滅絕,君無邪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域中。
任錦軒並沒有就此放過他,彎腰而下,數萬隻蠱蟲從他的指尖湧出,沒一會,君無邪的肉身便吃了個幹幹淨淨。
失去了主人的檮杌,也從空中再次現身,隻不過再不複之前那般囂張。
它一身傷勢,倒在血泊之中,苟延殘喘。
任錦軒單手執劍,背對著江子笙,低著頭,將所有情緒藏匿於眼中。
流露在外的,隻有無盡嗜血之意。
寒山靈燕與青龍相視一眼,皆化為原型,徹底將它製服,封印域中。
就在這一刻,堅固如牆的域如水波輕輕蕩起,一抹竹香如風襲來。
江子笙還未回頭,身旁已經站立了一人。他一襲青衣,深邃如星般的眉目,看著遍地血跡,薄唇緊抿。
“沒想到,這一次是我晚了。”夙夜的聲音帶了一絲難以發現的落寞。
沒想到觀透天機的他,這一次卻輸在任錦軒的手裏。
“你來了。”
江子笙嗓子有點緊,看著不遠前的任錦軒,想要靠近,卻有種咫尺天涯的滄桑。
夙夜看了看江子笙,而後又看了眼不遠之處的任錦軒,語氣不低不沉,“有你在,他不會有事的。”
夙夜話音才剛落,任錦軒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激起了一陣風。
任錦軒臨昏倒的時候,血紅色的眼眸終於恢複成了琥珀色的清明。
望著那個青衣的男子,眸光一黯。
夙夜,想勾搭本君的女人,別說門了,連條窗戶縫都不會留給你。
除了耳旁多了一串淩亂的腳步聲,任錦軒再聽不到其他,真正的昏死了過去。
腦中的一把古琴,琴弦全部斷開,隻剩下殘音嫋嫋。
“錦軒,錦軒,任錦軒!”江子笙抱住任錦軒冰冷的身子,眼中焦急萬分,早已失了鎮定之色。
夙夜立在一旁,看著這樣的江子笙,閉上眼睛,將身子俯下,聲如清風過帳。“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