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噠。
幾滴灼熱的淚滴在了信紙上,模糊了信紙上的筆跡,江子笙緊緊地咬住唇,任由眼淚一滴滴的掉著。
她拿著那張泛黃的信紙,心一陣陣的抽痛。
夙離看見江子笙這般難過,張開小小的懷抱,抱住了江子笙,一下一下的輕撫著。
“娘親,不難過。”
江子笙感受著背後的那股小小的力量,她咽了咽唾沫,胡亂的將眼淚抹掉,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看著信末寫的最後一句,如一束暖陽透進了滿是陰霾的心。
如果有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夙夜,你是不是在告訴我,你並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總有一天我們還能夠相見呢?
她將信小心疊好,重新封好,放在了竹屋的筆筒之中。
轉身之際,她清麗的麵龐已經掛上了淡淡的笑容。“走吧,夙離我們回家。”
“好。”夙離抱住江子笙的胳膊,回頭看了一眼枯死的竹海,眸中閃過一絲黯然……
江子笙帶著夙離回到了王府,她知道夙離自小便跟奶娘親,所以便讓奶娘照看著。
好在王府裏的下人,曾經被江子笙警告過,已經把夙離當作了大少爺看待,無論在哪裏遇到他,都客客氣氣的。
房中,任錦軒把沂寒和任昭容斃命的事情告訴了江子笙。
江子笙先是一怔,而後釋然一笑。“謝謝你,錦軒。”
“你我同為夫妻,哪裏需要一個謝字。”任錦軒蹙著俊眉,拉過江子笙柔若無骨的小手,聲音低沉地道:“如今威脅已經全部除掉了,等容萱出嫁,我們便隱居如何?”
江子笙看著任錦軒不似玩笑的認真的神色,點點頭。忽然,她腦海中浮現一大片竹林,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錦軒,我們去竹屋隱居吧。”
任錦軒定定地看著江子笙,見她滿是期待地看著自己,輕輕一笑,“好啊,還是你想的周到,那裏倒是比惡人穀還要安靜些。”
江子笙感動地看著任錦軒,咬住了嫣紅的唇畔。
她原本以為任錦軒會猶豫,卻沒想到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答應了。
她知道任錦軒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選擇竹屋的真正目的。也知道他這麼做是在包容自己,她很感謝他的包容。
“開心的發傻了?”任錦軒扣住江子笙的纖細的十指,聲音低沉如同發酵中的美酒。
“你才傻。”
江子笙瞪了他一眼,走到門口看了看已經漸晚的天色,想到煤球不一會就該回來了,便轉身去廚房折騰滿漢全席了。
她的身子已經痊愈,比之前還要好了不少,所以並不用像其他人那般坐月子。
江子笙雖然幾個月沒有下廚,廚藝卻是在步步高升。如今她做的美食,不管是什麼都具有一定的養生功能。
僅僅花了大半個時辰,色香味俱全的滿漢全席便端上了桌。而煤球剛好把如花和玄冥帶了回來。
他看著滿桌子菜,口水立即流了出來,立即丟下如花二人,匆匆洗手之後,便大快朵頤起來。
江子笙無奈地搖了搖頭,煤球還真是本性難移。她走到如花身旁,輕聲道:“洗澡水已經為你們放好了,先去洗洗吧。”
“好。”如花沒有推遲,反正她找江子笙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還不如先去好好的洗個熱水澡。
玄冥一如既往的冷酷,隻是對著江子笙點點頭,表示了下謝意,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任錦軒知道江子笙等會跟如花有話要說,想到兒子應該睡醒了,也起身離開大廳。
江子笙坐在狐皮椅上,翹起二郎腿,一邊百無聊賴地看著小煤球風卷雲殘地掃蕩著食物,一邊等著如花洗澡出來。
足足過了兩刻鍾,如花才滿身噴香的來到了大廳。她身上穿的是江子笙的素色常服,一向妖媚的她,此刻卻多了幾分清秀,如緞的黑發,直直地披在肩後。
縱使如此儀容端莊,她也風情萬種的扭著小腰,來到了江子笙身旁坐下,嫵媚地撩了撩頭發。
江子笙嫌棄地掃了她一眼,略帶痞氣地道:“留著你這如水的身段勾引玄冥大人就行了,在我麵前扭個什麼?”
“老娘,男女通殺。”如花掩唇妖媚一笑,而後從懷中拿出一卷書放到江子笙麵前,正色道:“如今柳卿也死了,這書我留著也沒用了。”
江子笙沒有伸手去接,平靜無波地看著如花,輕聲道:“為什麼。”
“隻要得到這卷書,這個任務,才算是真正完成了。”如花懶散地回答,勾人的鳳眼微微上挑成一條縫,“讀了它,這個世界便是你的了。”
江子笙挑了挑眉,接過那卷書,打開,白光閃現。江子笙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那卷書便直直地攝進了她的眉心之中。
一陣眩暈過後,江子笙隻覺得識海中似乎多了一塊東西。她連忙定住心神仔細觀看,發現一塊小石碑正靜靜地飄在識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