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緋羽和小鹿兒已漸漸從樂曲的餘韻中回過神來。此刻,他們聽見小屋中這師徒二人一應一答,亦是不由露出了笑意。
聽著蘇瀲月笨拙含糊的聲音,緋羽忽然戳了戳身旁的小鹿兒,低聲賊笑道:“小鹿兒小鹿兒,你說小瀲月口裏的‘夫’是哪個‘夫’字呢?”
小鹿兒回頭望向她,眨了眨眼睛,一臉莫名其妙。
緋羽送了小鹿兒一個你是笨蛋的表情,搖頭晃腦道:“所謂‘夫’者,丈夫是也……”說罷,她再次戳了戳小鹿兒,一臉壞笑道:“小瀲月叫的是師‘夫’哦師‘夫’哦~~~~你說這到底是‘師’呢還是‘夫’呢?你說……君上這算不算是萬年老牛吃嫩草?”
小鹿兒被緋羽的話刺激的腳下一個趔趄。他回過頭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悄聲道:“呦,呦呦呦……(緋兒,我覺得你最好現在就走……)”
“什麼?”緋羽不解。
“呦……(君上醒了)”小鹿兒繼續小聲道,順便給了她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聞言,緋羽一個激靈,渾身羽毛頓時倒豎了起來。她拉了拉小鹿兒,不覺把聲音放得更低道:“小鹿兒小鹿兒,那我們快走!”
“呦呦……(噗哧……)”小鹿兒見她這麼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不由裂嘴偷笑,琉璃般的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見他偷笑,緋羽不覺微微有點惱意,咬著牙道:“趁君上現在沒注意到我們,還不快走!”
“緋兒……”
卻在此時,蓮祇的聲音響起。那聲線清雅美好,卻讓緋羽隻覺得忽然平地驚雷起。
她猛然駭得全身的毛都炸了起來,立時不顧一切地直往前直衝去,嘴裏急急忙忙道:“君上和小瀲月現在一定很忙,我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就走,不用送我……”
“嗬……緋兒,我自是不會送你,不過……我卻有事要問你。”
隨著蓮祇的聲音再次響起,緋羽悲催的發現——她保持一腳著地,一腳前跨,腦袋前伸,屁股後撅的姿勢,不動了……呃……是被定在了原地,她很想很想動,卻一步也動不了了……
完了完了……君上一定已經發現了……嗚嗚嗚……君上啊……你為什麼不跟以前一樣睡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然後一覺醒來接著為了小瀲月忙得腳不沾地無暇他顧,等你再次有閑的時候果園就已經欣欣向榮然後真相永久埋藏了啊……
如此完美的計劃,可君上你怎麼可以才睡了一天就爬起來了啊……怎麼辦怎麼辦……這下死定了……嗚嗚嗚嗚……
緋羽迎著清涼的晚風,呆呆仰頭,望著天邊浮雲般的自由,心中無聲地哭嚎。
漫長的沉默後,她終於做完艱難的心理工作,認命般的轉過頭來,閉著眼睛大聲吼道:“君上就算我摘光了園子裏所有的果子讓你今後一段時間完全沒有果子吃你也不能罰我因為那都是為了讓小瀲月的歡迎宴會能夠完美進行我才勉為其難摘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