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言璃月是被屋子外頭的叫喊聲驚醒的。她一夜安夢,到了天蒙蒙亮的時候,忽然傳來擾擾囔囔的聲音,她不自覺皺起眉頭,帶著探究地意味,推門走了出去。
來到門外,白靈靈剛好滿麵汗水地跨過門檻,差一點跌了過去,幸好被言璃月及時拉住。
言璃月看著白靈靈滿頭汗水滲滲,不由得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這麼急急忙忙?”
“我正要找你……”白靈靈喘了口氣,說道:“趙大海的媳婦昨夜慘死家中,溫景爍已經過去查看了,卿衍囑咐我來叫過去。”
聽到這個消息,言璃月本來有些混沌的腦子忽然清醒了幾分,看著白靈靈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慘死?昨日不還好好的?”
“具體我也……不知道,你還是過去看看吧。”白靈靈回答道。
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言璃月便也放棄了繼續往下詢問,鬆開白靈靈的胳膊,轉身朝趙大海家的方向奔去。
剛剛來到案發地,發現外麵已經圍了一圈的村民,議論紛紛:
“這好好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莫非是有妖邪作祟?”
“我家兒子剛剛滿月,千萬不要嚇唬我啊……”
言璃月擠過人群中,聽到這些話,眉頭不由得皺的更加緊了,加快速度來到了趙大海家的屋子裏。
他們夫妻二人平時靠田地的莊稼和砍柴為生,家裏的東西十分簡樸平常,甚至有點困頓的樣子。而趙大海媳婦的屍體,就橫躺在屋子冰涼的地板上。
看著那屍體,言璃月不禁走近,將人的眼皮撥開,看了看裏麵瞳孔的狀態。
“別看了,我方才都檢查一遍了,這人應該死於昨晚三更左右,死狀安然,應該是意外發生的,死者死前並未意料到,甚至連察覺都沒有。”溫景爍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對言璃月慢慢闡述道。
言璃月聽完,放下了手中的動作,轉而問道:“還有別的發現嗎?”
溫景爍搖了搖頭:“奇怪的就是這一點,現場整潔齊全,東西沒有絲毫打翻或丟失的痕跡。就連死者身上的衣冠發髻,都未有分毫淩亂。”
聽到這些話,言璃月不由得陷入了沉思。正當她腦海中急劇翻湧之時,外麵忽然傳來了吵鬧聲。她與溫景爍對視一眼,抬腳走了出去,看到屋外村民的情緒十分不穩定。
溫景爍淡聲道:“各位鄉親,不要激動,有話好好說。”
有個青年小夥在人群中喊到:“這趙家媳婦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們了?”
這話說完,眾人一陣沸騰,皆是人心惶惶。
言璃月立刻安撫道:“你們不要怕,我們一定會查明這趙家媳婦的死因,絕對不會讓禍患殃及你們。”
青年小夥卻又道:“你說得好聽,可是誰又能給你保證呢?”
這話問完,言璃月眉頭一皺,這時溫景爍卻站出來說道:“我以在下的人格擔保,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調查的水落石出,還鄉親們一個公道!”
“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村民哄嚷道。
而身在人群中,趙大海卻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沒人知道他要去何處,甚至沒有察覺,等言璃月反應過來,向溫景爍詢問時,發現全村上下都已找不見了趙大海的身影。
“奇怪了,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能跑到哪去?”溫景爍不由得疑惑道。
正當兩人百思不得其解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就是他們兩個!縣官老爺!就是他們殺害了我的媳婦!”
隻見趙大海帶著一幫官兵,衝言璃月和溫景爍氣勢洶洶地走來。原來這趙大海突然不見,是去附近的衙門報官去了。
報官就報官吧,竟然還誣告他們二人是凶手?!
看著由遠及近地官衙們,溫景爍胸膛停了停,手不自覺負到了背後。那縣衙老爺好久都沒碰上個大案子,讓他好好撈一撈油水,這種天上掉餡餅的機會他哪裏能錯過。他立刻嚴肅道:“你們二人便是殺害趙大海妻子的凶手?快快從實招來!”
溫景爍沒有回答,而是拿出來腰間的玉牌,對縣官問道:“還請縣官明察秋毫,還本皇子一個清白。”
看到那玉牌的那一刻,縣官兩條腿都嚇得抖了兩抖,立刻下跪作揖道:“是小的有眼無珠,不識三皇子大駕!”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轉頭指著旁邊一臉懵的趙大海責罵道:“都是這個刁民,誣告三皇子殿下!小的也是誤信了他的鬼話,請殿下不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