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自家女兒那楚楚可憐的目光,納蘭朱隻能微微的歎了口氣,隨即繼續說道:“這次宴會事關重大,有許多別的國家的使者也會出席,要萬一得罪了哪個人也不好。”
“母親的意思是?”言璃月不想再和對方拐彎抹角的說什麼,直接問道。
“你常年沒有學習禮儀,孰輕孰重掂量不清,本應該直接拒絕這類活動的,但若是直接回絕的話,日後恐怕會被怪罪下來,不如直接將這個機會讓給你妹妹,既不會得罪於別人,也讓你父親少費一些功夫。”
聽聞這話,言璃月忍不住在心裏冷哼了一聲,這納蘭朱真當自己是三歲小毛孩不成,口口聲聲的為自己好,卻是惦記著自己手裏的邀請函,甚至想讓自己主動交出去。
本以為她們這些日子長進了些,卻沒想到還是這麼厚顏無恥。
“我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啊。”納蘭朱見她半天沒有出聲,還以為她在思考自己說的話,很是欣喜,再接再厲說道:“你現在去,也隻是給人當笑話罷了”
“哦,母親說的有道理。”言璃月此刻倒也不想和他們發生什麼爭吵,直接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認可他們的話了,不過突然一個轉念:“可說是將請帖給了妹妹,若是讓太後娘娘發現,豈不是會怪罪我們不懂禮數?要不,我過幾天去找她商議商議?”
“啊。”言柔眼見自己的目的將要達到,突然聽聞這話,急促的驚呼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是誰,還能隨隨便便見到太後不成?”
她的語氣裏帶有著不屑和嘲諷,納蘭朱並沒有阻止,可見在她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言璃月卻並沒有惱怒,而是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兩人,道:“母親,依著妹妹現在這個禮儀,我看還是算了吧,不然還是丟父親的臉啊。”
這不光是拒絕,還是拐著彎說言柔不懂禮數啊,這次納蘭朱本還想說些什麼,卻看見言璃月眼底的那絲戲謔,頓時什麼都懂了,她有些溫怒,若不是需要保持一個端莊的形象,此刻她怕是已經撕破臉了。
“抱歉,我不傻。”見狀,言璃月已經沒有玩下去的想法了,她開口道:“如何母親找我來隻是為了這些事的話,那女兒就先行告退了。”
說著就打算轉身離開。
“言璃月,你不準走。”言柔見自己最後的機會都要失去,連忙出聲阻止,語氣可謂是霸道至及。
看起來自己這個妹妹到現在都沒有搞懂自己的地位啊,言璃月本不想再理會她們,可目光一掃,正巧看到一個熟悉的衣袍料子,這才明白,原來她們一直留著後手。
以為自己還是當年那個懦弱的言璃月嗎?將言榷請過來,就可以隨意的將自己拿捏嗎?那正好,今天就讓她們長長記性。
“不知妹妹叫住我有何事?”言璃月緩緩轉過身去,臉上笑意未減:“而且妹妹又忘了禮數。”
“你……”言柔本就是隨口一喊,緊急之下哪有想好借口,頓時有些卡殼,她本想指責言璃月居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卻不曾想到,她剛一開口,大腿上就被納蘭朱給狠狠的掐了一下,頓時將她的話頭阻止在喉嚨中。
“母親。”言柔有些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安靜。”納蘭朱訓斥道,隨即和藹的看向言璃月,微笑的說道:“璃月,你一向聽話懂事,可千萬不要跟妹妹計較這些小事啊。”
“這是自然。”言璃月看起來不溫不怒,但他的眼角突然閃過一抹厲色:“可若是妹妹再這樣不知分寸,我不介意來教教她。”
言柔神色不由得一驚,她沒忍住,連連後退了幾步,一向伶牙俐齒的她,此刻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
“你可不要這樣說。”納蘭朱突然幾步上前,看似是想要去拉言璃月的衣角,卻在還沒有碰到對方的時候,突然驚呼一聲,順勢直接倒在了地上。
言璃月盯著地上的人,不知對方這是在打什麼主意。
“哎呀,我的肚子好疼啊。”納蘭朱突然大聲哀嚎著,看她那個樣子,真像是受了什麼重傷一樣。
言璃月看著眼前的場景,心裏就越發的冷漠,她自己明白根本就沒有碰到納蘭朱,更何況,如果真的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恐怕根本會痛到說不出話來,哪裏會像現在這般,還能不停的哭喊。
這麼簡單的道理,可偏偏會有人去上這個當,隻見草叢裏突然鑽出一個人的身影,那人衣冠楚楚,隻是頭頂上的兩片葉子看起來是那麼的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