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瘋兒(五)(1 / 2)

地壩中間擺了一張桌子,王二娃和另一個“土知”為一方,“日白匠”、“麻風”為一方,睜眉鼓眼的對陣起來。其餘的人站得遠遠的,誰也不準“抱膀子”。第一局,“土知”將對方“喂肥”。王二娃把桌上的藥瓶朝對方一推:“你們輸啦,不準耍賴。”“日白匠”打開藥瓶,拿出兩顆,自己丟一顆進嘴巴,另一顆遞給了“麻風”。第二局才拿幾塊牌,“日白匠”、“麻瘋”就喊“這鬼藥比黃連還苦,”“土知”見二人焦眉愁眼的樣兒,心裏一陣好笑。

第二局“土知”輸了。“日白匠”說:“這個是初犯,隻含一顆,你王二娃呢,是慣犯,我們司令事前打了招呼,要罰你5顆。”兩個“土知”都不曾服過此藥,放進嘴裏都說“不苦嘛。”

牌還沒有拿完,膠囊溶化,“土知”苦得連連搖頭,正要吐,被“日白匠”拿“規則”鎮住。原來,“日白匠”把藥做了手腳,先放進嘴裏的氯黴素裏麵都是白糖!

第三局、第四局打下來,“土知”照輸不誤。此時王二娃嘴裏已是10顆氯黴素,連嘴巴都包不到,白色液體從嘴角流了出來,但又不敢違反“規則”,急得捶胸頓足。

第五局的牌還沒有拿完,王二娃急忙擺手要求停下,麵目發紫嘴皮起泡,捂著嘴巴離開桌子“哇”的一聲嘔吐在地,連黃膽都吐出來了!他原來是暗自吞下一些,因藥物過量而中毒!

歐陽山春見狀,痛快得像大熱天吃了一碗白糖涼水!他說:“算啦,你們兩個不打啦,換人,換人。”他把在地壩邊等起的“土知”招呼兩個過來上陣,但對方隻是一次又一次的輸。經過4次輪換,“土知”們盡都吃盡了苦頭,歐陽山春見已把“土知”們洗刷得差不多了,才叫“麻風”端水來叫大家嗽口。

早已頭昏眼花心跳過速的王二娃以為沒事了,要求放人。歐陽山春說:“你娃慌啥子嗎,好戲還在後頭呢!”王二娃一聽“好戲還在後頭”,不知他龜兒又要打啥子爛條?慌得作揖磕頭告饒。歐陽山春說:“今天一同會餐,讓你們把肚兒魁圓了才回去。”

“土知”們哪裏肯信,盡皆麵如土色,驚惶失措。

歐陽山春把“土知”們教育一陣,“日白匠”過來招呼“飯弄好啦”。歐陽山春把“土知”們帶進食堂,隻見飯桌上已擺好兒樣小菜,條凳一上擺著一盆包穀羹。

“土知”們臉上重新有了血色。

歐陽山春招呼“土知”們坐下,說:“為政之道,恩威並用。你們半夜上山當強盜,也很辛苦,肚兒早已抖空。打牌呢,又沒得技術,那藥含在嘴裏也有點兒苦,都不大好受吧?大家放開肚皮整,吃下去把藥物中和一下就好啦!”

王二娃接過“司令”的那碗白米幹飯,淚流滿麵,說出了一些心裏話:“您那一份都舍不得吃,還要讓給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們破壞國家森林,你們不打不罵,還放下架子和我們一起打牌娛樂,又招待我們吃飯,真是堂堂仁義之師啊!人非草木,安能不動情!我後悔,我痛苦,我難過,我有罪!在下受滴水之恩,定當湧泉以報,何況您總司令的大恩大德呢!聽大隊書記說,大隊要以我們幾個初中生為骨幹成立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回去之後,我們宣傳隊一定要宣傳保護森林,讓大家都來愛護困家財產,以實際行動感謝總司令您老人家的關心和愛護,教導和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