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巴川!
當年,紅軍在這裏建立過紅色政權,徐向前、許世友等一批紅軍將領在這裏戰鬥過,大街小巷裏,還留著紅軍的標語。早在讀初中時,餘碧蘭就對這片紅色土地十分向往,而今,得到貧下中農的關愛,終於投入了她的懷抱。
巴州農業學校建在江邊寬闊的衝積平壩上,遠離城市的喧嘩,香樟、夾竹桃掩映著灰色的教學樓和師生宿舍,校外一大片黃燦燦的稻田,是學校的實習農場。這裏隻有輕盈的江風和濕潤的空氣,沒有華鎣山的沉沉霧氣和積雪冰霜,良好的學習環境是將來走向全新生活的搖籃。
餘碧蘭產生了強烈的抱負,她要學好知識,為中國的農業建設竭盡全力,也為還在華鎣山上的“爛龍”他們爭一口氣。“爛龍”說的“到了大碼頭,各人好生操,操出我們知青群體的風采來”,這種代表知青語言、知青性格的囑咐,比一番大道理親切得多。
大隊赤腳醫生把“抑鬱症”說起那凶,她還誤以為與抑鬱症陪伴終生呢,接到入學通知就不失眠了,到了學校見到親切的教師和來來往往的同學,內心就激蕩著火一樣的熱情。
植物學、氣象學、土壤學、肥料學……等等基礎課程,在她麵前展開了全新的知識領域,尤其是土壤學更具吸引力,也許是在華鎣山與泥巴打過交道的原因吧,土壤學的成績全班第一,當上土壤學課代表,老師講山地黃壤,餘碧蘭看了標本,才知道天天接觸的就是這種土,看似平常的泥土,卻在土壤形成、理化性質、宜耕度、適生作物等方麵涉及到多學科知識。就是這種土壤,養育了華鎣山人民,也鍛煉了自己的生存能力。
當時的中專是兩年製,當她讀到第三學期,正當她有如一條巨輪快要加滿燃油使向遼闊海洋的時候,禍從天降,發生了一件影響她終身的大事件。
星期天,全班到10裏以外的彭家崖去參觀紫色土縱剖麵,老師講了縱剖麵上什麼是基岩、什麼是蓋層、什麼是耕作層,並分別量了厚度。
當天晚飯後,彭世芬突然驚叫:
“哎呀,錢包被人偷了!”
全室共住8個女生,大家都有些緊張,同時也互相懷疑。彭世芬立即去報告班主任。一會兒,班主任同治保幹事同時來到。
見有人來了,彭世芬說道:
“林同學說我的胸罩大了,走路抖一抖的,很不雅觀,勸我買小一點兒的。下午,我倆進城到百貨公司買了一副。在路過電影院時,《偵察兵》正在賣票,我們看完後就回來了。”
保衛幹事問,錢放在什麼地方?
彭世珍說:“放在線呢外衣左邊的衣袋裏,是男朋友寄給我的100元,我一回來就掛在床鋪邊的牆上,林同學也是看見了的,今天下午我換了件衣服,因為太陽出來了。”
林同學證明彭世芬所說是真的。
班主任問,有誰單獨在宿舍呆過?
餘碧蘭說:“看過土壤剖麵,我們就步行回來。我回宿舍大約10分鍾過後,她們才接二連三的回來。”
“好了。”班主任一見餘碧蘭住上鋪,彭世芬住下鋪,似乎心中有了底,“餘同學,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班主任要餘碧蘭“把事情說清楚”。餘碧蘭回答已經說清楚了,的確是我單獨在宿舍十分鍾的時間,但我不可能私自拿別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