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昊月但笑不語,亦不閑著。修長的腿一挺,起身一把將木槿攔腰抱起身,低眉含笑,“我說過你跑不掉,你就是跑不掉!”
“小七……”
“我的愛妃,你知道本王有多丟臉嗎?你還想跑?跑去哪兒?除了我這裏,你哪也不能去!哪也不能!”
他勾起的邪笑,瞬間攝入她瞳孔。她無奈地歎了口氣,任他抱了回去。心底不知是害怕他的逮到?還是慶幸他的及時到來?這般矛盾的心態,翻江倒海的作祟……
我是快樂的分界線碧波山莊中,木槿被花昊月強行扛了回來。扮什麼懷孕,說什麼可憐話,做的全是明搶的勾當。他這厚顏無恥的本事,已達到登峰造極!
靜坐在桌邊,端起一杯茶,邊撫著肚皮,邊飲著這爽口的綠茶。瞥向小軒窗外,這山莊的景色倒是迷人,長煙一落劃破天際,剩個尾在雲層外。樹木依依,柳絮飛滿天,樹雖黃了,花雖凋了,卻有了新景攀上樹梢。
可她,不願見他。
就是,不願見他。
他就他的堅持,她也有她的無奈。
她要留著最後的驕傲,不願在他麵前撕毀……
她已不是當年專橫霸道的木槿,她更不是蕭城一霸的幕後大老板。她不是美豔無雙的七王妃,而是半個死人。
她可以沒相公,卻不能讓這個相公,為她淚盡腸斷受盡人指指點點。
她的倔強,不允許!
“老板,雪鷹一直惦記著您”雪鷹半跪在屋子裏,堂堂七尺男兒,卻未語淚先流。“屬下以為老板死了,才替您接管下銀記錢莊。可在屬於下們眼中,真正的大老板,隻有您一個。若不是當年你救了屬下,雪鷹已經變成了一堆骸骨。所以屬下想請老板記得,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是雪鷹心中唯一的老板!”
“是啊老板,蕭蕭還會在您身邊伺候著。也請老板,振作起來。”
“麵容不過是一層皮囊,老板不要再拒絕七王爺了”
屋裏,輾轉間跪了一地的人。
那些曾在她最孤獨的時候,陪她一手壯大銀記的人。如今都陪著她,默默泣淚。
“老板,出去走走吧”
“老板,回來主持大局吧”
木槿淺呷著茶,斜睨過去,冷斥,“別都哭哭啼啼的,我還沒死。”
“老板。”
“雪鷹你還繼續當你的老板,蕭蕭你還繼續尋你的親人。這滿屋子的人,都是白吃飯不幹活的?”她斜倚在扶搖椅上,眉宇間有絲溫暖襲過,可她依舊拂袖命令,“都散了吧,小老板嫌吵了”
她撫著小腹,笑若潭花映雪。
半響,花昊月身邊的小丫鬟滿臉慘白地跑過來稟告,“王妃,王妃,王爺他他他……斷腿了。”
“又玩什麼把戲?”
木槿有點意興闌珊,確切說,是習慣。
現在她淡定了,不會再相信他的滿腹腹黑了。
“王妃。”小丫鬟哭的淅瀝嘩啦,上氣不接下氣,“王爺剛剛爬山上,去給您摘大夫說的那個治臉的藥草,結果結果不小心,從山上摔下來……摔斷腿了。”
“你……”
“王妃去看看吧,王爺他真的……”小丫鬟抬起臉,心碎道,“斷了一條腿!”
砰——房門一下被撞開,木槿縱然跑了出去。
木槿走到他房前,喘勻了氣,才猛然推開門板,看到屏風內血淋淋的一幕。
“王妃,王妃……”身後的丫鬟,氣喘籲籲的追趕過來,滿身的冷汗。“奴婢拉不住王妃,她跑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