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殺人樹(1 / 3)

“菲菲!菲菲!”耳邊傳來方舟急促的呼喊聲。

頭昏沉沉的,僅僅睜了下眼便一陣昏眩,胸口煩悶欲嘔,全身也散了架似的動彈不得。

“嗯。”我微弱地應道,隻想睡覺。

“快醒醒,菲菲,看看我們碰到什麼情況。”

“嗯。”

我有口無心應付著,腦中閃過一絲奇怪,以方舟大男子主義作風遇到困難隻會獨自承擔,盡可能憑借自己的力量解決問題,斷不會向他眼中的弱女子求助。

“我們被困住了!”他焦急地說。

一個激靈,我從迷糊中醒過來,瞪大眼打量一番,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環滁皆山也。

這是個四麵均為高聳陡峭山壁的深穀,山壁約高六七米,每一麵均如鏡子般光滑平坦,別說人,恐怕連壁虎都爬不上去,東麵山壁中段有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橫腰伸展出老大一塊麵積,不消說,昨夜我們應該是先落在樹上再翻滾到地上,否則不會如此幸運,全身上下絲毫未損,等等…….

再將目光移及身上才驚訝地發現,方舟與我並肩躺在地上,身體、手臂、雙腿都被枝條纏得緊緊的,隻剩下頸部可以自由活動。

“這麼說……我們還是沒逃掉,被陳長老抓住了?”我問。

方舟道:“恐怕不是,你看枝條從哪兒來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些綠得詭異、上麵布滿小刺的枝條竟是從三四米之外的大樹上懸掛下來,經過地麵蔓延到我們身上。再看這棵樹,約四五米高,樹冠呈蘑菇狀向四周發散,枝葉繁茂,樹枝上掛下密密麻麻上百根這種枝條,有的觸及地麵蜿蜒向四周延伸,有的還吊在半空,大樹四周沒有一棵樹木或山藤,大樹底下的地麵也是寸草不生。當下生出一股寒意,一個可怕的念頭冒出腦海:

食人樹!

非洲有一種“惡魔之樹”, 當地土語稱它為“庫馬加”,在雨季時開的花可以散發出一種致命的毒氣,當動物或人接近它時輕者能將動物或人熏倒,重者則會使他(它)們喪命。經常有大型哺乳動物死在它的毒氣之下,久而久之樹下就有成堆白骨,當地人誤以為皮肉都被樹給吃了,從而產生極大的恐懼感。

還有一種被當地稱作“章魚樹”的奇異樹種,樹枝上長滿了果實莢,果實莢裏有帶刺的果實,它的枝條極富彈性,具有很強的張力。當動物觸動枝條時,就會被快速反應過來的枝條緊緊纏繞,與此同時成熟的果實莢發生爆裂,帶刺的果實如彈片一樣深深地刺入動物皮膚,這時動物越是掙紮就被纏得越緊,就象被蛇纏繞住似的,時間一長就窒息而死。

海南島上也有類似樹種,每逢春夏季節從樹枝上垂下若幹枝條,隻要能攀住任何樹木,便會將其密密纏住,然後吸取它的營養與水分,直至其成為一根枯木。所以這種樹四周都不生長其它樹木,同類之間也相互忌憚,唯恐中了對方的招。

莫非在這片充滿原始氣息的大山裏居然也存在這種可怕的樹種?

“看出名堂沒有?”方舟問,“你知道這種蹊蹺古怪的樹的來曆?”

“當務之急是不要亂動,否則它越纏越緊。”我警告道。

他懊惱道:“遲到的告誡,我一醒之後就跟它較勁,結果越纏越緊……都勒到肉裏麵去了。”

“還有上麵的刺可能有毒,最好別碰。”

“手都動不了,還碰刺?”他悻悻道,“你讀的曆史書裏麵有沒有從這鬼樹枝條裏逃命的招數?”

“很遺憾,沒有,現在能做的就是等待,等陳長老搜索過來時救我們。”我悶悶地說。

“說不定這個結局正合他的意思,我們把琛哥打成重傷,又逼出他的秘密,也許他更願意坐在對麵欣賞我們被枝條活活勒死。”

我苦笑一聲,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這個道理,可眼下除了陳長老知道我們可能在這一帶,其它還有指望誰?相比較而言,我寧願死在槍口下,也不想窩窩囊囊地被枝條困死。

“說說昨晚的事吧,”我打岔道,“怎麼跟到望溪坪的,是不是老虎衝進屋時你正好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