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二十年前的交易(1 / 3)

刹那間原本勾心鬥角的三人被迫齊心協力共同逃命,這是當下唯一的選擇。

因為琛哥已失去理喻,沒有人能跟瘋子講道理。

我和吳兆平跑在前麵,林春曉稍稍滯後幾步-----琛哥領教過她的飛刀絕技,不敢將距離拉得太近,也不敢過於暴露身形。

“把槍給我!” 吳兆平伸手道,“我練過射擊,肯定能打敗他。”

我斷然拒絕:“不行,我們不可以殺他。”

“你有毛病不是?”他叫道,“和一個瘋子講人道主義,現在殺他叫正當防衛,你懂不懂?”

“然後順便把我們也殺了溜之大吉,對不對?”我冷靜地說。

他一窒,顯然被我說中心思,恨恨道:“那就等著挨槍子吧,哼。”

“砰!”一槍打在我們右側的牆壁上。

“快上大街,”我急急道,“老在巷子裏轉很危險。”

他一指左前方向:“直接進那邊巷子,再向南十多米就是主幹道,出去後我們分頭跑。”

我微一沉吟,這樣一來到手的鴨子又飛掉了,再想找到他難於登天,可琛哥在不要命地蠻幹,這叫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除非以暴製暴,否則真沒奈何他。

轉念間我們已跑至離巷口不足五米處,琛哥似殺紅了眼,不顧隱蔽身體頻頻舉槍射擊,彈片在我們耳邊、身邊呼嘯而過,牢牢封住巷子出口,這一瞬間我終於體會到什麼叫槍林彈雨,什麼到瀕臨絕境。

“快扔飛刀!” 吳兆平吼道。

林春曉快哭出聲:“沒刀了。”

“臭女人,還不把槍給我!”他近於咆哮道。

我一哆嗦,遲遲疑疑將手伸入口袋…….

“菲菲,快上車!”

一輛紅色馬自達軋然停在巷口,方舟從車裏甩出一個布袋,袋口在空中散開,裏麵掉下十多條蛇,琛哥趕緊後退一步用槍杆撥打。

我帶頭鑽進車,林春曉略一遲疑也跟著進來,隻有吳兆平猶豫著想往相反的方向跑。

“發什麼呆?陳長老就在後麵!”方舟喝道。

吳兆平一抖,迅速上車拉好門,車子疾馳而去。我們從反光鏡看到陳長老開了輛夏利停在巷口,等琛哥上車後尾隨而來。

“往鬧市開,那邊人多車多還有警察,他們不敢亂來,不能向西,那邊是郊區。” 吳兆平見方舟打方向盤朝西拐,著急地喊道。

方舟往後麵瞄了一眼:“這會兒差不多是上班、上學時間,他們開槍的話容易誤傷行人,還有,萬一發生車禍會波及多少人?把他們引到郊區曠野處再說。”

“要不要報警?”

我的話剛一出口吳兆平和林春曉同時惡狠狠瞪我。雖然生命遭到威脅,但出於各自灰暗隱秘的理由,兩人都不願麵對警察。

方舟替我解圍道:“報什麼警,憑我的能力還對付不了他們?”

“他們有槍。”說著我將槍遞給他。

吳兆平嘀咕道:“我在農場打過靶,如果讓我出手……哼。”

“人家還參加過上海射擊隊集訓呢。”難得林春曉一直記得方舟的托辭。

車子一前一後駛入環城大道,後麵的夏利驀地加大馬力直衝上前,方舟向內側切入人行道,讓過它瘋狂一撞,琛哥從副駕駛室舉槍射擊。

“砰!”

方舟一個急刹車然後車子在人行道大幅度繞了個圈躲到夏利車後麵,車內連同我在內均猝然不及,摔得人仰馬翻昏頭轉向。

“叭!”方舟回擊一槍,打碎夏利車前的擋風玻璃,陳長老這才明白我們也是有槍的,不敢麻痹,將車開到馬路右側試圖與我們保持一定距離,方舟急駛著緊緊咬在它身後,同時不斷打方向使琛哥無法確定目標。這個道理我懂,琛哥的雙管大口徑獵槍有效射程高於手槍,拉遠距離更便於他射擊。

兩輛車在公路上時而狂飆時而磨蹭著相互纏鬥,附近車輛老遠就避而駛入人行道,唯恐波及自身,有幾輛摩托車心慌之下一頭鑽進路邊田野裏。

“嘭!”方舟操縱車子從側麵撞到夏利尾部,刹那間夏利失控地衝向路邊水溝,不過陳長老真有兩下子,居然在前車輪已觸及水溝邊緣時將車子扭回公路,琛哥探出頭對準馬自達連開兩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