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王不是東西
王,你不記得我了嗎?她的眼睛在說話。
季冥依稀仿佛是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聲音穿越層層迷霧直達他的靈魂。
然後,他的眼睛裏又有了光。
然後,他看見安貝。
一切好像從未斷開過,他隻是微微地失神,然後……
但總是感覺似是有些不對勁,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失憶了,什麼也記不起來了。
季冥打開記憶。一行行掠過,一頁頁翻開。霧是雪白。他的記憶也是是雪白。忽地,他好像真的不再是自己,徹底地失去了記憶。因為他翻開記憶,發現這是一本沒有字的書。上麵隻有寥若寒星般的幾個名字。黑暗城市、幽火、烈火、金剛……從頭翻到尾,也就是這樣。沒有她的名字。也沒有其它。一片空白。
你是誰?季冥問她。
我是安貝。她說。
我是誰?季冥問。
你是王。她說。
王?
為什麼叫我——王?“王”這個字讓季冥感覺很是別扭,不習慣,不自在,有些難以啟齒。
因為你就是王啊!她露出驚訝的表情。好像季冥是問了一個眾所皆知、毫無疑問的問題。這就像你叫亂七八刀。你卻跑去問別人為什麼叫你:亂七八刀。
霧漸濃。有些微妙的變化正在發生。季冥感覺到心中的那股殺氣正在消失。在她出現的那刻就已經開始。當他感覺到時候,心中的那股殺氣已經完全沒有了。消失殆盡。
你就是王。
這句話季冥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幽火和烈火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可是他們都已經死了。死在了他的劍下。
她是第三個。
季冥心中的那股殺氣已經消失。
可是,他仍是感覺到一股鬱悶堵在了胸口。他感覺自己好像特別討厭這個名字。雖然他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誰,究竟是不是王。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一口咬定,說他就是王。可是,他可以感覺到這個名字並非如亂七八刀這樣一個名字那樣簡單。因為這個名字背負著一種沉重的責任。
王,你記憶還沒恢複吧?她看出了迷茫。
季冥沉默。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隻記得我的名字。她微笑。她是一個可愛的女孩。笑起來,更可愛了。
季冥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隻蝴蝶。她就像一朵花。白色的蘭花。生長在無人的山穀。他迷失在山穀中,看見她。她如花綻放的笑容讓他感覺迷醉。
我想起一個故事。聽別人說的。她開心的笑起來。好像真的是想起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一個故事。
什麼故事?季冥感覺有些好奇。被她的笑深深感染,忍不住接口就問。
以前有一個人在森林裏迷了路。好幾天了。他一直找不到出路。帶的食物和水都已經沒有了。可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他終於碰見了一個人。
她看著季冥,沒繼續往下說,好像在等著他。就像兩個人走在路上。一個人走得快,一個人走得慢。走得快的人停下來,回頭看著走得慢的那個人,等著他走向自己。
然後呢?季冥問她。
她眼中露出一絲慧黠的光芒。調皮的模樣。好像小孩正在玩一個在大人看來非常幼稚而她們卻感覺特別有意思的遊戲。
她接著往下說。
那個迷路的人激動萬分。他一把抓住那個人的手說,謝天謝地,我終於得救了。你知道嗎?我迷路了,我的食物和水都已經沒有了。我差點就死掉……
你猜,那個迷路的人得救了嗎?她問季冥。
季冥搖頭。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