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麵……有魔族的氣息?”鏡心很快看出了其中端倪。

“沒錯。”方諱言臉色難看地回答,“這是我從他的心髒之中取出來的。看來是有人將這東西放了進去,最終導致了他的發瘋。”

他說著,五指收攏,那簇小火苗便“撲”地一聲熄滅了。

“秦康這個人素來沉默寡言,總是跟在徐梁身後,事事以他為主。”五屠君繼續道,“這樣的人平日裏最不受關注,因此下起手來也格外容易。但就算如此,他畢竟也是一個高階的修者。”

“能在不知不覺間暗算他的人,修為必定非同小可。”他眉頭緊鎖,自言自語道。“可他又是怎麼惹上了魔族的呢?”

聶曦與鏡心對視一眼。

“關於這個,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聶曦看向方諱言,“清寧宗內可有一個叫做江寰的弟子?”

方諱言麵露詫異:“確實有這個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來話長。”聶曦看道,“咱們換個地方再詳談吧。”

於是三人將現場收拾一番,之後又回到了正廳。

各自落座後,聶曦便將自己的身份、以及在厲都峰上發生的事情向方諱言和盤托出,唯獨隱去了陸夙是被自己從後山禁地中放出來的一段。

“……原來發生了這種事。”將來龍去脈聽過後,方諱言的神色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喃喃道,“我長年在外遊曆,除非特定的集會或是收到了宗門的召還令,否則極少回到清寧山上,所以對這些事情俱是一概不知。”

聶曦也恍然大悟:“難怪之前我向你問起水曄時,你言談中一副完全不知道水韻已死的樣子。”

“居然讓魔族在宗門內潛伏了這麼長時間……”手握成拳在桌子上狠狠一捶,五屠君霍然起身,“不行!我必須馬上回清寧宗一趟。事態緊急,與鶴見的三日之約,也隻能交給你們自己處理了。”

“有我出手,你在與不在,本來也沒有多大區別。”鏡心輕哼。

“我現在就走。”方諱言向兩人擺擺手,匆匆朝門外行去。走出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從懷中取出兩件東西,丟給聶曦。

聶曦接住,低頭看去,是兩塊令牌。第一塊由烏木所雕,古樸大氣,當中刻著一個“北”字;另一塊則是精致的玉牌,上麵刻著少年的姓名。

“烏木的那塊是北宗的門人令,相當於引見的信物。”方諱言說,“到了清寧宗後,將其出示給負責的管事即可。另一塊則是我的命牌,除非遇到了無法解決的麻煩,否則最好不要動用。”

“進入清寧宗後,不要主動去尋我,我會自己找時間把它們拿回去的。”

“為什麼?”聶曦一怔。

聽見她的疑問,五屠君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笑容。

“本來這個引見人,我也是不想做的。”他輕聲道,“和我扯上關係越少越好,等到了清寧宗之後,你們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