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傳來呼嘯的風聲,身體便這樣直直的掉了下去。
留惜法力被封,沒辦法抵禦,可書生又是一屆凡人,隻好讓自己先著了水麵,在跌入水中的那一瞬間,巨大的疼痛傳遍全身。
留惜咬牙在失去知覺的前一刻,狠狠的推了書生一把,讓他向水麵飄去,自己卻閉上了眼睛,任由身體向水底沉去。
鳳尊月心頭竟有些薄怒,在水中瞬間移動到留惜背後,將她攬入懷中,下一秒他們便已在岸上。
鳳尊月看著留惜白皙的小臉,濃密的睫毛上全是水,微微皺眉,手一揮,身上的濕衣瞬間變幹,抓起留惜的纖碗,探了探她的脈。
她若不是半仙之體,剛才那一跌,早要了她的小命。
鳳尊月眉毛一挑,想了想,本想替她療傷,卻放棄了手中的動作,抱著她消失在岸邊。
留惜醒來的時候,已在一個簡陋的農舍裏,桌上放著那柄劍,身側躺著書生,剛欲起身,渾身骨頭跟斷了一般的疼。
“嗚~~~好~~疼!”牽動了傷處,留惜窩在那裏,可她怕待會他醒了,他二人又躺在一張床榻上,又要嫌惡自己,便強撐著自己,越過他的身體,下了床,哪知疼痛難忍,跌在了地上。
聽見屋裏動靜,一個農婦走了進來。
“姑娘,姑娘快躺下,你怕是傷到骨頭了!”那農婦過來攙扶。
“多謝大嬸!我與他同榻,實有不便。”留惜回頭,書生依舊沉睡著,倒也安心了,至少他們都活著。
“我老頭子在河邊遇到二位,以為二位是夫妻,看來是誤會了。怎麼二位會溺水,看你二人傷的不清啊。”留惜被她扶起,勉強靠著她的支撐站了起來。
留惜編了個理由應付過去,說書生是自己表哥,遇到強盜從崖上跌了下來,便由著農婦扶她到自己房裏休息。
留惜心念離火龍角,便想回魔界打探離火龍角的消息,見書生暫且有人照顧,還有半天時間,玄門便打不開了。
匆匆留了些身上值錢的物件,便欲出門。
在經過書生窗前的時候,還是推門進了去,他倆也算共過患難,還是打聲招呼再走吧。
書生剛好也醒了,靠著床頭,臉色有些白。
“額~~~那個~~~~我叫風留惜,是蜀山弟子,兄台,我們暫時也算安全,我要離開了,特來向你道別。之前有些~~~~有些誤會,還請兄台見諒。”留惜語氣誠懇,但說到那個事,還是挺不好意思的別開臉,臉色緋紅。她畢竟是個才十五歲的少女。
“留惜姑娘,多謝你救命之恩,我已無大礙,還請姑娘自便,書生身體未愈,不便相送,請見諒!”語氣也頗為誠懇,眼神閃爍,想來還是多少對拔他衣服一事耿耿於懷吧,留惜無奈,也隻好扶身一禮,轉身離去了。
鳳尊月抬眼看她的背景,若有所思。
留惜勉強走出村子, 沒走多遠,便看見天空數道黑影,像是魔界中人,趕緊躲在樹後,隻聽魔人領頭的說:“趕緊去那村子,那書生逃到那裏去了”。
留惜心道,魔人為何非要抓那書生?
書生身上有傷,被抓去了怕是凶多吉少?不知堯光這身份是否能震住他們,隻好硬著頭皮試試?
“喂,你們幾個?”留惜朝那領頭的魔人喚到。
魔人頭領見有異動,朝留惜看來,吩咐了手下過來查看,幾個魔人看見留惜均是一愣,有一人朝那頭領稟報。
“你不是堯光小姐,你是何人?”那魔人頭領挑眉走到留惜跟前,心道魔君算得真準,這小姑娘果然將他們攔下了。
“大膽,見了本姑娘還如此放肆!”留惜微喝。
“你是堯光小姐的雙生妹妹?魔君正要抓你,你倒送上門了,來人,帶走!”那魔人一臉的壞笑,吩咐屬下將留惜一同帶上。
留惜咬了咬唇,見機行事吧。
魔人押著留惜,來到農舍,將那書生從床榻上拖了下來,狠狠的給了幾腳,道:“我看你還逃不?”
“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從了你們?”書生倒是骨頭硬,悶聲承受著魔人的淩辱。
“住手,你們怎麼能如此欺負一個凡人,仗著自己有妖力,不怕天譴麼?”留惜覺得書生可憐,擋在了書生麵前。
“剛剛若不是你領路,我們還沒這麼快抓到他,現在跑來裝好人?”留惜不知道那魔人為何這麼說,難道是自己的女媧氣息留惜了線索,咬著唇望向書生。
留惜本想解釋,可看到書生挫敗又憎惡的眼神,頓時覺得,怕是這世界上書生最恨的人,此刻便是她了吧,罷了罷了,解釋又有什麼用。
隻好幽幽的看了一眼書生,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