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最為危險的時刻都有一種求生的本能，而她的本能是……鷹。
“進車！”
冷舒曼彎腰壓下蕭曄進去車子。
“嘭”
不遠處狙擊手的子彈已經穿過玻璃打進車子，不同於冷苑的車子這輛車子十分普通，換句話說就連車身都不防彈！
“到後麵去。”
冷舒曼從蕭曄身上起來，剝開滿身的碎玻璃，目光冷銳掃過外頭，不可能隻有一個狙擊手的，果然。
“嘭嘭嘭”
子彈從四麵八方打向車身。
“舒曼什麼事？！”
蕭曄在冷舒曼的手下跨進後座，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他一無所知，可是冷舒曼看起來什麼都知道的，“舒曼……”
“我的手機哪裏？”冷舒曼隨著蕭曄一齊入後座，將聲音壓低把兩人的頭盡量往下壓。
燈光太暗狙擊手看不見他們，而其他人為了鷹也會冒險進車來查探，果然槍聲停止，取而代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靠近車子。
察覺到生死攸關的蕭曄同樣壓低聲音，掩藏住身子，手卻環在冷舒曼身上，盡量用自己保護著她，“我這裏。”
蕭曄沒有任何身手，這樣的人卻試圖在保護她，冷舒曼苦澀一笑，推開雙手悄悄打開車門，“我出去之後你打電話出去，說清位置和情況。”
“別出去！”
“來不及了。”
“嘭”
車門在所有人出乎意料之時打開，撞上正要開門的人，冷舒曼擒住那人雙手，以之為盾後背靠車安然出門。
“砰砰砰砰”
子彈無情的射向車門，死的卻是他們的同伴。
男人高大的身軀將冷舒曼完全擋住，嬌小的人卻絲毫不受身前屍體的影響，奪過手槍在盾下射擊，道上人都知道在鷹麵前不要玩槍，最好連提都不要提，因為你連鷹拿槍都沒有看見已經死在她搶下了。
所有人被吸引到冷舒曼一側的車廂，冷舒曼的子彈彈無虛發，顆顆直取來人性命，車廂邊的人漸漸倒下，而冷舒曼身前的盾窟窿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重。
“哪個號碼？”
蕭曄的聲音從車裏傳來，冷舒曼一個分心，原本打中心髒的子彈打進左臂，眉頭微微一皺，蕭曄出聲了，那就危險了，“除了你和嵐姐。”
那句話對蕭曄來說就像一道天塹將兩人遠遠隔開，他和祈雅嵐永遠都不會是冷舒曼生命中的主角，隻是舒曼世界的過客罷了。
蕭曄的心沉入湖底，手已然遵照冷舒曼所言播出電話。
“啊，老大老大，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啊。”
“舒曼在半月，有……”
“請問哪位？”
起初的活潑聲音換成一個低沉男音，蕭曄不明白什麼老大，按照冷舒曼所言把事情一一說與對方聽。
“通知下去，所有半月餐廳附近……”
再接下來的話被掐斷，蕭曄呆呆望著手機裏的號碼，他剛才打的是第一個，署名1，其他還有5個數字，還有他和祈雅嵐的名字。手指顫抖著點開其中的數字的號碼，按到5時笑容變得苦澀，那是冷穆的號碼。
其實我也姓冷。
兄妹？
算也不算。
這是某次在舞池中，她靠在他懷裏和他說過的話。此刻清晰縈繞在蕭曄耳邊，混雜著車窗外子彈穿越的聲音還有車輛快速馳來的聲音，蕭曄還能聽見直升機的轟隆聲，舒曼，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