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更為明朗,靈動的眸子中快樂即將要飛出來。
陶依楠像往常一樣,將心中苦水向最為親愛的小哥哥倒去,“穆哥哥,還有幾月我就不能在外麵跑了。”
冷穆隨手端起香檳,揶揄道,“怎麼了?陶老給你安排婚事了?”
陶依楠小臉氣鼓鼓著,恨恨道,“喂,要說婚事,我和你從小就定下了。”
冷穆笑了笑。
這件事是真的,那個時候也真是冷穆自己點頭同意的。
但那是在雙親還在的情況下。雙親過時之後,陶家沒有一點給他一點幫助,隻有近年來,冷穆重掌冷氏,一線傳媒才重提起兩家以前交好的情況。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冷穆是在陶家體會到的。
但這一切與陶依楠無關,放下酒杯,冷穆準備離開,“替我向陶老問好,有空我會去拜訪他。”
那個時候,冷穆以為陶家會給成為他的避難所,最後,竟然是冷苑收養他。
鷹眸沉下,這一刻,冷穆更願意把冷苑當家,而不是呆了整個童年的陶家。
沒走幾步,冷穆便看見了冷舒曼。
冷舒曼在戴麵具,弄完頭發,在洗手間她看見了不想看見的人,礙於玉女舒曼形象,冷舒曼隻能拿著麵具轉身就走。
麵具在她手上,始終沒有戴上公主臉,看見前方的冷穆,冷舒曼上前靠近,語氣低軟,“阿穆,幫我戴一下。”
超然脫俗的麵龐上沒有微笑,隻有舒適平靜,做飯,看書,運動,冷舒曼大多是這個表情,這樣的冷舒曼,褪去了外在一切,宛若初生嬰兒純粹而溫暖。
冷穆伸手抱住了冷舒曼。
熱鬧的舞會上,在歡快樂聲的帶領下,舞步歡快進行著,大廳北側,這個不起眼的角落中,一男一女安靜的相擁著。
對冷舒曼來說,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
隻有她和冷穆。
隻有冷穆強健的心跳聲,平穩的呼吸聲,還有她自己的心跳聲,紊亂不齊。
冷穆從來沒有抱過她,這樣簡單卻又深刻的擁抱。
這樣深情的相擁讓冷舒曼感到一種嗬護,仿佛在這個懷抱中,所有都不必擔心,再糟糕的事情都會過去。
冷舒曼緩緩伸手,抱住了冷穆。
冷穆沒有說話,這一刻,他需要一些溫暖,驅走埋藏在心太久的寒意,不管這個人身上是不是背負著他一家人的性命。
冷舒曼沒有說話,這一刻,她貪戀這份溫暖,喚起隱埋心底久遠的柔弱,即使這個人沒有任何會這樣對待她的理由。
陶依楠在遠處一秒不落,親眼目睹這一幕,眼眶竟然微微濕潤著。
她從小喜歡的穆哥哥,到今天為止,已經不是她的穆哥哥了。
那副深情相擁的畫麵,讓她感動到落淚。不為自己失去喜歡的小哥哥,隻為簡單相擁的兩人,這熱鬧非凡的人群中,這擁抱帶著仿彷如初春時節的乍寒清暖,涼薄的暖意讓陶依楠甚至都不能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