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曼手心的掌飛快一僵,快到幾乎沒有發生那般,大掌隨即反扣她的手,帶著令人信服的力度扣進冷舒曼五指間,重重一握。
冷穆淡笑道,“沒什麼事,很順利。”
那淡笑中暗含警告,冷舒曼知道,對於接下來的話,冷穆不想談,可她必須談,為了組織,更為了他!
冷舒曼雙手緊握大掌,眼眸緊鎖鷹眸,帶著逼迫的意味,四目相對。
“倪垣不是大麻煩,隻要找到他的弱點。我十三歲騙過他,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於懷,‘愚蠢’兩個字對他來說是致命一擊,在他麵前一提,他所有理智都會崩潰,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會失去,擊敗他易如反掌。”
冷舒曼一字一句地說完,感覺到手心的溫度一點點變得僵硬,以往自然相扣的十指變得僵硬,不再適合,冷穆的麵色也一點點沉下,浮起沉澱了千年的冰寒。
這是他對她最大的忍耐。
而冷舒曼還是想要把話說完,調整了一下僵硬的臉色,冷舒曼維持著淺淡的微笑,像是沒事般閑適淺淡,繼續說道,
“站在這個位置,不管想不想都不能有任何弱點,因為被人抓住弱點,後果你我都知道,隻有死,你……”
“不要說了!”
冷穆冷冷打斷冷舒曼的話,從溫柔的雙手見抽回自己的掌,起身欲走。
冷舒曼跟隨冷穆起身,朝著大步離開的背影大聲道,“冷穆,他們已經去世了!”
冷穆停下腳步,頭也不回沉聲陰狠道,“曼曼,這個話題,我們不需要談。”
那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緩慢而沉寂,蘊含了無盡的黑暗,每一個字每一個音,都帶著警告。說罷,大步繼續離開客廳。
冷舒曼閉起雙眼,緊握雙拳,原來以前那滿含情意的兩字竟能叫成這樣藏針的綿柔狠絕。
心,狠狠一顫,似乎抖落了一件外套,幾乎快要遺忘的寒意層層湧上,冷舒曼感到她的心在疼,很疼很疼。
可她卻一定要把接下來的話說完。
“冷穆,總有一天會有人知道你的父母,知道他們怎麼去世,也總有一天他們會知道這是你的死穴!你不接受他們的去世,你為此付出的代價是你自己!”
冷舒曼的話成功讓冷穆停住腳步,不止如此,冷穆轉身回到了冷舒曼所在之地。
鷹眸深沉,盡是容納世間一切罪惡的黑暗。
冷舒曼知道,他是冷穆,是她最熟悉的最開始的那個冷穆。
“冷舒曼,從你嘴巴裏說出這些話,你不覺得諷刺嗎?”
“如果換成別人,你願意談這些的話,我可以走。”
“談?為了什麼?讓我釋懷我父母的去世?冷舒曼,太晚了,他們已經去世,你做任何事情都彌補不了冷苑對我家造成的破壞!”
“他們已經去世了!你想記得多久,想恨多久!你以為隻有你失去父母嗎?冷苑取代了你的父母,你的出現讓我一家人都消失了,我的爹地媽咪,還有沒有來得及出生的弟弟,冷穆,我才是應該恨的那個人!”
那些話,成功將冷穆逼到憤怒的頂峰,鷹眸之中的冰寒已經濃厚到無法可化,冰寒凝著冷舒曼,似乎要將之凍結!冷舒曼的話還在客廳回蕩,縈繞在冷穆耳際,腦中沉封已久的畫麵清晰無比,一幕幕在冷穆腦海無限循環。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