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嗚~”
加裏的威武在女王強大氣場前偃旗息鼓,低垂著腦袋嗚嗚咽咽從蕭曄身上離開,委屈狀。
冷舒曼沒有伸手拉蕭曄,半蹲在他肩膀,低頭輕聲說道,“很抱歉,我的狗打擾你了,你的朋友就在你三點鍾方向,我就不送你去醫院了,再見。”
冷舒曼揉了揉藏獒的頭頂,沒有回頭看一眼,轉身離開噴泉池邊。
被藏獒撲倒於地的蕭曄躺在地上,地麵的熱度穿過衣料傳到他背脊,那難耐的熱氣提醒著他他還活著,為他分擔著心底的疼痛。
噴泉邊的長椅上,一個女人放下手中的九連環,匆忙走至噴泉邊扶起蕭曄。
那長椅的方向,正是冷舒曼口中的三點鍾方向。
冷舒曼不知道走了多久,左腳小腿的疼痛提醒她她該休息了。
冷舒曼在路上站停,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沒有注意到周圍是什麼建築物,她隻聽見自己心中一聲長長的歎息聲。
她從來沒想過會再和蕭曄見麵,所以從來沒想過和蕭曄見麵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她不知道為什麼蕭曄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點出現,她隻知道一件事——噴泉附近的光線或許不夠明亮,蕭曄那英俊的臉上、看她的眼神中那濃鬱到化不開抹不散的哀傷卻足夠讓她看個清楚!
對蕭曄,最初,冷舒曼是難過,不久前是遺憾,現在,是滿懷歉意的愧疚。
那神情太過哀傷,仿佛世間一切都與他無關了,仿佛他隻是上帝手下雕刻出來、詮釋悲哀的雕像,他會行走會呼吸,卻早就沒有任何思想,有的隻是悲哀,彷如深秋般寂寥。
冷舒曼深深呼吸,長長吐氣,腦海中蕭曄的神情模糊了幾分,冷穆的麵孔“忽”得閃進腦海。
想到冷穆,冷舒曼一個激靈,以她對冷穆的了解,絕對不能讓他知道蕭曄和她見過麵,否則蕭曄……不管蕭曄出什麼事,她都會歸罪在自己身上,這一生都會愧疚!
“曼曼,你怎麼在這兒?”
冷穆的聲音喚回冷舒曼神遊的神智,冷舒曼循聲看去,冷穆正從車上下來,冷舒曼快速看過周圍,才發現不知不覺,自己是朝著冷氏的方向走的。
冷穆關上車門,向冷舒曼走去,鷹眸盯著冷舒曼,眉頭一皺,“走過來的?”
冷舒曼語塞,看了看身邊加裏,為忠實的愛犬狠狠心疼了一下,這麼熱的天氣讓毛發這麼厚重的藏獒走這麼長的路真是太殘忍了。
摸了摸正吐著舌頭散熱的愛犬,冷舒曼微笑道,“這麼熱的天應該帶瑞德出來的,回去給你洗澡算作補償。”
冷穆握拳,好想一拳打醒冷舒曼,最好讓女王大人從此開竅。
“傷還沒痊愈,亂走什麼!上車!”
被冷穆一吼,冷舒曼想起來,她還想是腿有傷來著,而且之前沒覺得,現在覺得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疼。
公主臉堆著古怪的笑盯著冷穆,不說話。
冷穆移開眸光,冷冷淡淡,“說話。”
冷舒曼單腳著地,跳到冷穆身前,商量道,“你把車開過來吧,腿有點疼。”
冷穆淡淡輕哼,利落彎腰抱起女王,朝車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