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舒曼流產了。
這個消息沒人告訴冷舒曼。冷苑中就像是被死神襲擊了一樣,安靜的都能聽得到拖鞋走動的聲音。所有人都希望冷舒曼把昨晚當成一場意外。可是冷舒曼還是知道了。
臥室。冷舒曼躺在自己的床上,白皙的麵孔蒼白得可怕,美麗的水藍色雙眸直直望著天花板,空洞而茫然。沒有人告訴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告訴她為什麼會躺在這裏,但是她知道她失去了什麼——她的孩子,她第一個孩子,她還沒來得及知道他的存在,就已經失去了他。
冷舒曼感覺不到難過,她也感覺不到冷熱,她的靈魂仿佛她孩子一般從她身體中流走了。她一直以為她沒有流過眼淚,是因為她還沒有經曆過難過的事情,現在她才知道,原來真正的難過是沒有眼淚的。
冷舒曼的眼睛不僅是幹涸了,而且再也沒有往日平靜大海的那種平靜從容,隻有死寂,沒有任何生命氣息的死寂,從昨天半夜醒來,冷舒曼就這樣睜著眼睛躺在床上,沒有閉上過眼睛,沒有說過話,也沒有吃過什麼喝過什麼。
冷穆隻剩下心疼。
得知冷舒曼流產,冷穆恨透了自己,他後悔自己沒有堅持讓冷舒曼留在直升機上,若是當初他堅持,他們的孩子就會留下了,他和冷舒曼的第一個孩子會在明年盛夏出生,如果當初他堅持讓冷舒曼留下。
冷穆停在冷舒曼臥室門口,深深呼吸,他想平靜自己的心情,卻發現吸進的空氣成了一種催化劑,讓昨晚留下的傷口擴散,令他的心髒劇烈疼痛。
隻要那個孩子留下,冷舒曼永遠是他的,永遠不會離開他。
可孩子已經沒了,冷穆現在更擔心的是冷舒曼,這樣子的冷舒曼冷穆真的心疼。
冷穆狠狠埋葬下他的疼痛,敲響了冷舒曼的臥室房門。
“曼曼,我進來了。”
門後一如冷穆所料,沒有任何回應,冷穆強打著笑容,推門進入。
床上,冷舒曼一動不動,連眼球都未曾轉動一下,好像沒有看見冷穆走進來一般。
冷穆已經預料到這樣的情況,現在的冷舒曼把自己囚禁在自己的世界,拒絕聽到、看到外界的一切,這是最壞的情況,但隻要冷舒曼沒事,隻要冷舒曼還在他身邊,那就好。
冷穆輕聲放下帶給冷舒曼的午餐,在冷舒曼床上坐下,輕柔道,“曼曼……”
“唰”
冷舒曼出乎冷穆意料,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冷舒曼緊緊抱住了冷穆。
“阿穆,帶我走。”
冷舒曼似乎用了全身的力氣,用力的抱緊了冷穆,說話的聲音低低沉沉,滿是壓抑。
冷穆抱緊了懷裏的人,他覺得今日的冷舒曼比往日更加瘦弱,而這瘦弱的人占據了他整個內心,隻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會應。
“好,我帶你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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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苑主別墅,客廳。
四人組分坐在沙發上,這次四個人不再是各顧各地玩,三人很默契看著南逸楓,更離譜的是南逸楓並不在做任何誇張表演,而是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坦然,或許有那麼一點點羞愧地接受著兄弟們的目光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