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被冷穆成功逼到極限。
再這樣下去,蘇曼一定會被慢騰騰的耐心折騰死。
“你有耐性我沒有!把項鏈拿走!詹姆斯我不要了!”
冷穆笑,看見蘇曼真好,會有個人這麼肆無忌憚地對他咆哮。笑完,冷穆開始懷疑他是否有受虐傾向,居然蘇曼這樣凶殘,他都覺得開心。
冷穆揉了揉蘇曼的發,語調是從未變過的溫柔寵溺,“什麼時候你這麼沒有耐心了,你以前耐性很好啊。”
蘇曼蹙眉,她不喜歡冷穆對她這麼親昵,卻沒有拒絕,依舊冰冷冷道,“你以前耐心也沒那麼好。”
冷穆笑意變濃,嘴角揚起的弧度淡淡的,卻是發自內心的真實,“胡說,我對你一直很有耐心。”
蘇曼的指尖開始發顫。
是的,他對她很有耐心,非常有耐心,用那麼久的時間和精力和她耗著,直到最後,他還是那麼能沉得住氣,磨好刀,調整好角度,讓她把自己送上終結!
不僅是指尖,蘇曼的手、肩膀開始顫抖,仿佛夢魘一般,冷穆的那句話纏繞著她,讓昔日的情景再現,讓蘇曼用了三年才勉強塵封的記憶活生生的重新在她腦中喚醒。
記憶太刻骨,而麵對那些曾經,蘇曼臉色蒼白。
冷穆不知道蘇曼為何有這樣的反應,但蒼白的臉色嚇到了他,他感覺到蘇曼的害怕,連帶他也開始慌亂。
原本懶洋洋的冷穆緊張著,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才好,隻好握著蘇曼的手,不停道歉,“對不起,曼曼,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冷穆的樣子幾乎像是懵懂無知的小孩。
這樣無措的冷穆,蘇曼不解,她更不解冷穆為何道歉,這不是冷穆的風格,冷穆不會道歉的,更不會像她剛剛聽見的那樣、恐慌的道歉。
可蘇曼卻顧不及這些,那些太久不去想的回憶嘩啦啦的,像決堤的洪水般,湧現在蘇曼腦海中。
太多熟悉的場景出現在她腦海裏,比如眼前這幅場景。
是的,他們曾經在這裏休息過,就在這個長椅上,他們穿得青春靚麗,仿佛學生一般,在這裏不顧他人,深情擁吻。
蘇曼的心狠狠抽了一下,疼得讓她感覺不到其他,仿佛她整個人都不存在,隻有心髒留著,而心髒唯一的觸覺是疼。
就連那疼痛的感覺,蘇曼都覺得似曾相識。
冷穆看著蘇曼額際的冷汗,第一次感覺到害怕,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怎樣,蘇曼都不該有這樣的反應。
冷穆抱緊渾身發抖的蘇曼,焦急不已,“曼曼,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心髒?還是肚子?”
蘇曼沒有回答冷穆,頭疼取代了心髒的疼痛,捂著心髒的手心痛苦抱緊腦袋,身子蜷縮著,從溫軟變得僵硬而沒有溫度。
冷穆完全急壞了。
一邊緊抱著蘇曼,一邊開始打電話。
冷穆的電話還沒結束,蘇曼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的頭就像是要炸開一樣,太疼了。
“為什麼這樣對我?”
這是蘇曼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暈倒在冷穆懷中,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