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冷穆臥室,浴室。
蘇曼堅持“婉拒”冷穆的好意,洗完澡把冷穆趕出浴室,堅持自己塗身體乳。
蘇曼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發呆,鏡子裏的自己她幾乎都不敢認。
一身吻痕。
尤其是後背,青紫吻痕一片,細細密密的,舊得未曾褪去,新的已然增上。
冷穆對她的身體,近乎癡迷,夜夜纏綿。
水藍色的眼眸迷茫著,迷失在她空白的回憶中。
蘇曼停止沉思,穿上睡衣,走回臥室。
臥室中,冷穆和她一樣,隻著睡袍。
蘇曼趕緊移開逗留在蘇曼身上的視線,雙頰不受她控製的,升起紅霞,她想到了冷穆的身體。
真是太……丟人了!
蘇曼小跑至梳妝台前,裝得鎮定,塗保養品。
從鏡子中,蘇曼看到冷穆,冷穆正在看她,薄唇微抿帶笑,鷹眸中也含著淺淡的笑意。
磨蹭了十分鍾,蘇曼沒有理由再坐著。
可蘇曼不想回到床上。
蘇曼解開發帽,朝沙發走去,“我吹頭發。”
然後,冷穆把吹風機送到沙發。
蘇曼紅著的臉變得更紅了。
“我自己來。”
冷穆卻已經開始幫蘇曼吹頭發了。
耳邊是吹風機的聲音,冷穆邊吹邊給她梳頭,蘇曼突然就覺得這感覺很熟悉。
甚至此刻的感覺,也是熟悉的。
腦中有一些對話,一些片斷閃過,蘇曼隱隱約約地看到自己的笑容,放肆得宛若年僅兩歲多的蘇馨。
蘇曼卻懷疑,那人是否是她,因為她不記得她會這般笑,也不認為能有事情能令她這般開心。
吹到一半,冷穆停了下來,細心地為蘇曼梳發,便看見了蘇曼迷惑的眼神。
“很熟悉嗎?”
冷穆一問,蘇曼隨即回神。
迷惑的眼眸恢複澈亮,卻也是空洞。
“嗯。好像以前……”
蘇曼想說,卻說不出來,她覺得熟悉而已,沒有記憶。
“這畫麵,出現過不下百次。”
冷穆說完,打開吹風機。
蘇曼更加迷惑了,冷穆的意思是,他過去經常為她做這種事?
蘇曼是不信的,光是想,她便知道冷穆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而她,也很有自知之明,一個複仇的祭品怎麼可能讓冷穆這麼屈尊紆貴?!
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蘇曼卻沒有去想。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這句話,用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對的。
“好了。”
“還沒幹呢。”
“過會就幹了。”
冷穆丟開了吹風機,離開沙發。
蘇曼也隻好跟著冷穆走向大床。
上床後,冷穆遞給蘇曼一本書。
“楓說,你最近在看這本書。”
蘇曼接過《基督山恩仇記》,點頭,“嗯,看了一點,想看完。”
冷穆墊高了枕頭,摟蘇曼入懷,“看吧。”
冷穆墊的是她的枕頭,蘇曼隻好接受冷穆這個人肉靠墊,靠在冷穆懷裏,看書。
這是她近年養成的習慣,因為蘇馨睡得早,又是和她一起睡的。
蘇曼會在蘇馨睡前讀些故事詩歌的,而蘇馨握著她的手聽,往往聽著聽著就睡著了。蘇馨的手太小,隻能握住蘇曼的大拇指。蘇馨握得緊,那就是還沒睡著,半鬆著握住的時候,那就是蘇馨睡著了。
蘇曼一直是不忍心掰開蘇馨的手的,她不會那麼早睡,就養成了晚間看書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