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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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是浙江最陽剛最爺們的城市,台州男人,也是浙江男人中最有男子氣最爺們的人。但台州女人肯定不是浙江女人中最娘們的女人,她們的身上,既有男人的豪爽,也有女性的溫婉,一個台州女人就開玩笑地說:我們台州女人,是雌雄同體的。該豪爽時豪爽,該溫婉時溫婉,隨時可以自由切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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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奧運會辦在北京,離台州幾千裏,就跟台州不搭界。其實,奧運會上,有不少“台州製造”“台州智慧”在裏麵——那運河上傳遞聖火的古船,有6艘是台州造的;那水立方的夢幻燈光,來自台州;奧運村用的油漆,是台州黃岩油漆廠的;鳥巢邊的綠化,是台州人搞的;奧運場館的管道,出自台州偉星。那個紀錄片《築夢2008》,出自台州人顧筠之手,連那支唱響世界的奧運名曲《我和你》,也是咱台州人陳其鋼寫的——他老爸陳叔亮,書畫家,台州人,黃岩九峰公園就有陳叔亮書畫紀念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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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喜歡把跟台州有點瓜葛的名人都拉進台州來,比如,那個有“世界斷肢再植之父”之稱的中科院院士陳中偉,出生在寧波,年過半百才第一次回台州,他一直說自己是寧波人。但因為他爹是少小離家在寧波打拚的台州人,所以,台州人理直氣壯把他歸於台州籍名人中,以壯台州人聲威。

台州的鄉裏鄉親說了:“老爸是台州人,兒子當然是台州人了。他說自己是寧波人,不作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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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是著名的楊梅產地,台州的東魁楊梅很大很出名,但外地人沒吃過東魁楊梅,常聽成“鍾馗楊梅”。

夏至楊梅紅時,我托人帶了兩箱東魁楊梅給北京的好友,讓他嚐嚐我們台州的東魅楊梅。北京的朋友吃後,給我打電話說,哎呀,你們的鍾馗楊梅味道真不賴,還長得跟鍾馗似的,這麼粗大的個兒。

無獨有偶,我讓新同事去訂幾箱仙居的烏炭梅。不一會,這個湖北小妞打來電話:店裏說烏炭梅已經訂光了,隻有鍾馗楊梅了,我們還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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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養蘭花的風蠻盛的,年年都有蘭花展,那些養蘭高手,靠蘭花發了不少財。有的名貴蘭花,一盆就值百萬,一盆蘭花可以換一輛豪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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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台州人,無論是有錢的沒錢的,清高的還是世俗的,有文化的沒文化的,骨子裏都充滿了對兩種東西的渴望,一是豪宅,二是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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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想象力豐富。創建衛生城市時,退休了的大媽大爺在小區裏宣傳文明衛生,打頭的大爺拿著大喇叭用土話在那裏喊:“愛國衛生日日搞!”

一群大媽跟在後麵喊:“日日搞!日日搞!”

“瓜皮紙屑莫亂拋!”“莫亂拋!莫亂拋!”

“五講四美新高潮!”“新高潮!新高潮!”

路人看著這一群喊得起勁的大媽大爺,個個笑得像花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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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想象力豐富的台州人太多了,一些單位還一本正經地改了名——台州職業技術學院,大家都曖昧地、心照不宣地叫成“職技院”。為此,台州職業技術學院特地下發了一個文件:台州職業技術學院的簡稱為“台職院”。弦外之音是,嗬嗬,不許你們再叫我們職技院了。

《台州職業技術學院報》,用毛主席寫的字集字而成,老長的報頭。校報的編輯問領導能否用簡稱,領導斬釘截鐵地答: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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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一盤龍蝦能幹掉一箱子酒。

台州人喝啤酒,是牛一樣的豪飲。各類啤酒廠商都在台州搞過啤酒節,啤酒節上一個重要的活動就是喝啤酒大賽,台州男人爭相上台,拿起酒瓶就狂喝,喝得肚子圓滾滾似西瓜,嘴角像螃蟹一樣掛著白沫沫,還不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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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人的罵人話中,有一個詞叫“元寶”,外人總不能理解,為啥罵人用“元寶”這詞。“元寶”是台州人用來形容一個人儍頭儍腦,行為愚蠢的,大致相當於別地方“二”的用法。

仙居有一種雞叫“中華第一雞”,不過我更喜歡它的另一種叫法——元寶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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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北方人拍著胸脯說,過了長江,喝酒我就不怕了。沒想到,在台州第一次喝酒,就栽了大跟頭。

哼哼,台州人的酒量小覷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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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州酒場上,勸酒之風非常厲害,有時弄得你無法招架。關於喝酒,台州人總結了四個階段,倒滿盅——望星空——探照燈——倒栽蔥。

不少台州男人隻要酒杯一端,最後,肯定會進入倒栽蔥的境界。有一回師兄請客,我應邀赴飯局,一桌子舊友故交,喝得極其盡興,結果高潮還沒到,這位師兄伏倒在桌,哇的一聲,吐在桌下。“現場直播”後,直接倒栽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