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怒道:“桃花源也太狂妄,以為區區桃花陣就能難倒我潘安!這桃花陣的變化我可是了如指掌!”
王戎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桃花塢的八卦桃花陣應該與當年迥然不同。況且,桃花陣的精妙之處就在於無窮的變化,憑經驗是沒有用的。”
潘安道:“明日你我二人單獨前去拜陣,先禮後兵。如果桃花源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踏平桃花源也要找到皇普謐!”
王戎道:“且看明日情況如何。”
當夜無話。次日天剛破曉,潘、王二人收拾停當,兩人兩騎飛奔桃花塢而去。
來到桃花塢畔,一切都跟當年一樣。還是那一池綠水,楊柳枝的倒影依然在水中蕩漾,隻是那柳樹更加粗壯。王戎想起十多年前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情形,同樣是為了尋找神醫皇普謐,在同樣的渡口。而如今,當年同行的那些翩翩少年有的遠在江湖漂泊,有的已經不在人間,隻剩下自己陪著身邊野心勃勃的花樣美男潘安。
正凝神之間,一艘渡船靠近岸邊。還是當年的船夫,卻見雙鬢已斑白,腰身已有些佝僂。
“您可是潘大人?”船夫還認得潘安。
潘安道:“老人家好記性。請渡我們到桃花塢。”
船夫放下踏板,讓二人上船。說一聲:“二位大人坐好了。”劃著船悠悠向湖心駛去。
小船行至湖心,桃花塢就在眼前。一眼望去,桃花塢似乎跟先前沒有什麼兩樣。二人正向桃花陣中張望,突然發現腳下已經被水浸濕,船艙裏麵進了很多水,小船正在緩緩下沉。再看船尾底部有一個窟窿,正汩汩地往上冒水。
王戎對船夫喝道:“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要害我們?”
船夫緩緩摘下鬥笠,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有什麼話下去問閻王吧!”
王戎迅疾出手,想抓住船夫。可是那人早有防備,順勢往後一翻身,一個兔子蹬鷹踏著王戎的手背翻身入水。不一會兒,桃花陣中駛出一條大船,那船夫已然站立在船頭。這邊王戎和潘安雙雙落水,隻得向大船遊去。船上的人撒下漁網,把兩個人像撈魚一樣打撈上船,不由分說都綁了起來。
先前那位船夫對著艙內說道:“莊主,已將兩個毛賊綁了,請莊主發落。”
一人撩開布簾緩步走出,是一位清麗脫俗的年輕女子。王戎和潘安一眼就認出來,此人正是唐琪。歲月似乎並沒有在這個美麗的姑娘臉上留下多少印跡,她還是十多年前的樣子,隻是多了幾分恬靜,幾分淡然。唐琪看到王戎和潘安二人,並不吃驚。也許是因為之前得到了消息,也許,她早就預料到當年大鬧壺關的朋友們還會有人拜會桃花源。她隻是淡淡地朝他們點了一下頭,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用跟當年一樣的聲音說道:“是你們!”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幾個手下,命令道:“快給他們鬆綁!”
二人重獲自由,一起拱手向唐琪道謝。
唐琪請二人到艙內落座,親自沏了花茶。三人各自端著茶盞品味,並無人說話。潘安不時地打量著唐琪,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唐琪也看著二人,仍然似笑非笑,顯然在等著客人說明來意。
王戎放下杯子,對唐琪說道:“多年不見,唐姑娘和淳於莊主一向可好?”
唐琪道:“義父近幾年都在閉關練功,極少出關,桃花源的事物都交給我來打理。我平時忙些莊內事務,平淡安逸,也沒有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