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府私底下早已是流言蜚語翻飛,表麵卻又異常的安靜,誰也不敢名目張膽的嚼舌根。
這麼大家都聚在下人房裏悄聲的討論著丫鬟春香的死。
一個年紀不大的丫鬟一臉憤恨的說道:“這曼小姐來曆不明的,又長的這麼漂亮,指不定就是那裏來的狐狸精特意來勾引咱們二少爺的呢。”
另一個丫鬟接著附和:“可不就是了嘛,你們何時見過二少爺跟哪個女人這麼親密過啊!就連我們準二少奶奶夢謠小姐也沒這樣呢!”
“是啊!是啊!你看她一來二少爺居然就要把西郊的別院送給她呢!少爺肯定是被她給迷昏了頭才會這麼做,就連夢謠小姐這季度的新款衣服也給霸她霸占了。”
丫鬟芳茹說道:“昨天晚上還是我帶曼小姐去的柴房見的春香呢!早知道她會那麼惡毒害春香。我死也不帶她去!”
“真是蛇蠍心腸啊!搶了夢謠小姐的二少爺不說,還霸占人家的衣服。現在連個丫鬟都不放過。想想春香在世的時候對我們也不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給害死了,也不知道二少爺會不會給春香報仇。芳茹啊!一會你可要給春香做證啊!”
一群丫頭就這麼七嘴八舌的認定了曼溪是蛇蠍心腸的壞女人,大有不扒了她的皮就不痛快的架式。
夢謠此時早已經哭哭涕涕的賴在席初白的懷裏推也推不開,大有席初白不給她做主她就要尋死覓活的樣子,"席哥哥,都是我不好,我沒有顧好春香,竟讓她為了保護我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去了,你可一定要為春香討個公道啊!要不然我可怎麼活啊!嗚……嗚……春香……我苦命的春香,自從爹爹去世以後就隻剩下我跟春香相依為命,如今我可怎麼辦啊!春香啊!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呢?……”
“好了夢謠,別哭了,你怎麼是一個人呢!你有我們啊!席家就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親人。再哭就不漂亮了……啊……別哭了,相信我,我會找出凶手是誰的,春香怎麼可能在我席府死的不明不白呢?!”
曼溪就這麼冷眼看著夢謠在那表演,她這招可還用的真不錯啊!昨天的誤會還沒有澄清,現在更是死無對證了,又有人看著我一個人去柴房見過春香,這筆糊塗帳不算在我頭上還真不行了,誰能想的到席夢謠為了除掉她居然連自己的丫鬟都能狠下心殺人滅口,再不動聲色的推到自己頭上。
她的眼淚就是最好的武器,席初白會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嗎?他怕是向著他的小堂妹吧?!
席初白一邊聽他們的報告一邊皺眉頭。
昨天去過柴房的就隻有曼溪一個人,那麼誰動的手,就顯而易見了,可是自己就是不原意相信是她做的。可是一個如此來曆不明的女子又不得不讓席初白慎重考慮。把所有人都散了他問曼溪:“是你嗎?”感覺有點愚蠢卻又隻想從她口裏說出‘不是’來,就算是也希望解釋一下。
曼溪看的出他眼底的懷疑,什麼也不說隻是搖搖頭。
沉默……無止境的沉默……
最終還是席初白放棄了,“走吧!去西郊……”
出了席府一輛四轅馬車八匹駿馬就出現在了府外。
太過豪華的感覺忽然讓曼溪很不自在,望了望熱鬧的大街,轉頭低聲道:“我們走過去吧!西郊應該不遠吧?”
席初白也不多說,隻引著她路向西街走去,兩人之間的沉默跟熱鬧的大街形成強烈的對比。
大街之上吵吵嚷嚷的爭執聲吸引了曼溪,走過去細看之下才知道是個妙齡女子正在上演感人肺腑的《賣身葬父》。
拉了拉席初白的衣角,席初白還在自己的神思當中壓根不知道曼溪想做什麼?疑惑的望著曼溪,似乎在詢問她為何停下來一般。
曼溪指了指中間地上跪著的女子說:“買了她吧!我缺個貼身丫鬟。”
另一個肥油大桶的男人卻已經先一步色咪咪的牽起了女子的手,捧起她的臉來瞧了又瞧,眼睛眯成了一條彎彎的線,“喳……喳……真是個美人胚子啊!就做本爺的十七房媳婦吧!今晚就準備洞房可好啊?我的小娘子……”
女子掘強的瓜子臉上盡是絕望,卻又美的讓人移不開眼,忍不住想要更蹂躪她。曼溪蹲下拉起地上的女子牽著就要走。肥油男人可就不準了,“我說小姐啊!這可是我先看上的啊!你憑什麼要帶她走啊?還是說小姐也像做我的十八房姨太太啊?”說著手就不客氣的要在曼溪的臉上揩油。隻可惜手剛抬起來就擋了下來,隻見席初白臉色鐵青的瞪著那個男人。
肥油男人一看居然是席家的二少爺頓是沒了氣勢一臉苦笑餡猸的說到“哎呀!原來是席少爺的人啊!失敬……失敬……我還有事您忙……您忙啊……”
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也似的跑了。
那個女子生的如花似玉,瓜子臉兒,白淨麵皮,相貌不過中人以上之姿,隻覺得秀而不媚,清而不寒,半低著頭出來,跪在地上,抬起頭來,臉上梨花帶淚,一臉脆弱與感激,“小女子艾落,今年15,是黃陽人氏,跟隨爹爹一起走街賣藝,可憐爹爹年老體衰,經不起病痛的折磨就這麼去了。賺的一點點錢又都看病花完了,如今連給爹爹下葬的錢都沒有。艾落感謝公子小姐相救之恩,願意為奴為婢永遠伺候公子小姐。”說完就是個響頭磕的咚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