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少年在心中歎息一口，隨機並未立刻離開牧府，而是朝著裏麵潛去。
在路過一處宅院時，細微的女子呻吟聲悄然傳來，聲音極小，若不是牧九天練氣九層的修為感知力強於常人，還不會發現。
少年一愣，好奇心使然之下放出神識一看，在那宅院內的一間屋子裏，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做那翻雲覆雨之事，這突然映入腦海的一幕使得少年臉色一紅，不禁多停留了幾秒，這也是讓牧九天看出，那男的原來正是牧野，而女的雖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隻是那白皙的全、裸身體使得少年的神經莫名興奮起來。
趕緊將神識收回，牧九天深深呼吸了一口寒夜裏的涼氣平複心情，使勁搖了搖頭，繼續向著牧府裏麵走去。
終於，在另一處宅院內停下，出人意料的是在這宅院內，還有間房亮著燈光。
房裏，一中年男子站在床邊，背著手，默默看著側壁上的一幅畫卷怔怔出神。
那畫上，畫著個持劍的女子。
這一切落在了用神識探看的牧九天腦中，少年的雙眼微閉，臉頰抖了一下。
屋內中年男子的頭發已有大片發白，個子不高，背卻已經略微有些彎曲。
牧九天的眼角不知何時變得濕潤。
丹田內的孫大聖好像猜到什麼，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小娃娃，你就知足吧，還有個父親，俺老孫可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當真是沒爹沒娘。
良久，少年伸手摸了摸眼角，轉身沒入黑暗。
即使他看上去有些軟弱，
即使他在你眼裏沒什麼本事，
即使他大多時候沉默寡言，
即使有太多的即使，
但他終究是這世上無人可以代替的角色。
你是否看到過他在遇事無能為力時焦急的模樣？
你是否注意到了他那頭上日漸增多的白發？
你是否看到過他在無人的夜裏因為恨自己的沒有本事而流下的淚水？
你是否？或許沒有是否……
漫漫長夜，黑暗中仿佛跟著傳來一聲幽幽歎息。
牧九天的身影，已出現在了鄴城之外。
……
鄴城城北，那精致的二層小樓內，眾多打手都還沒有離去。
“都這麼長時間了，怎的還沒回來？不會是……”有人悄聲說道。
“別瞎說，那老家夥可是金丹境的存在，追一個練氣境的怎麼可能會……”另有一人也是小聲說道。
“說不定老家夥現在正拿那少年的身體煉製傀儡。”
“我看這個可能性最大，不過……我倒還是挺希望老家夥那個……一去不回的……”
“噓！你不想活啦？小聲點！雖然我也是這麼想的……”
幾個人聚在一起，小聲絮叨著，突然，一陣風好似陰風般吹拂而過，使得幾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們這些人的修為雖然不高，但好歹也是都踏入了修仙一途的煉氣境，怎麼會被一陣涼風吹的發抖？
就算這天氣再是寒冷，也不該如此啊。
容不得幾人再想，黑暗中突然詭異的閃出一道黑影。
那黑影就好像幽靈般，飄忽不定，剛一出現就直接一手摁向一人的頭頂。
空氣中好像突然寒氣大勝，那被摁住頭頂的人，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整個人就已經渾身顫抖著倒了下去。
其他幾人都是當場嚇得尿了褲子。
剛才還和他們在一塊執行任務有說有笑的人，怎的轉眼間就倒在地上七竅流血了？
再看那突然出現的鬼魅般的身影，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飄忽不定的身體又重新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噗通”
八尺高的漢子，被嚇得癱軟在地。
“媽、媽、媽呀，這、這、這是見、見鬼了吧？”
……
“少年郎……牧家……牧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