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永遠不要相信男人(1 / 2)

戴詩雨深吸了口氣:“那好吧,我是嚴肅地問這個問題。”

戴科長抬起頭,看著戴詩雨道:“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什麼了?”

戴詩雨點了點頭,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魏蕭雙手持槍,一副慘笑的樣子,回道:“是那個逃犯,他說他殺的都是惡人,把平民生命視作草芥的權貴者。是這樣嗎?”

戴科長摘下眼鏡用鏡布擦了擦道:“這有什麼關係,殺人償命,他既然殺了人,就是罪犯,就該接受法律製裁。”

戴詩雨:“可有些人,比如這個逃犯說的那些人,殺人並不用償命,用錢和權勢就能擺平。”

戴科長微微皺了皺眉頭:“小雨,你不要有這種不健康的想法。別人怎麼做是別人的事,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法律公平與否那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沒必要對這種事多加關心。”

戴詩雨也微皺著一雙柳眉道:“可是,如果是這個社會病了,讓安守分法的平民反倒成了受害者,成了任人宰割的對象,那就會出現更多像這個逃犯這樣的人。根源在於公平與公正,而不是出現一個抓一個,那樣這個社會就永遠都不會好起來,永遠都是病態,類似這個逃犯這樣的人,也永遠都抓不完。”

戴科長明顯對女兒這種想法很不滿意,重新戴上眼鏡看了戴詩雨一眼道:“社會和法治公平公正這些,不是我們能改變的,也不是我們的職責所在;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而不是成天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影響我們執行任務時的狀態。如果這個社會上的每個人,都能像我們這樣做好本職工作,整個社會自然就會健康起來。”

不等戴詩雨再說話,已經低下頭看著文件的戴科長突然又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戴詩雨道:“你是不是對那個逃犯有什麼想法,說白了就是看上他了?”

戴詩雨被母親這話問得一怔,隨即萬般無語地道:“媽,你在說什麼啊,我隻是問問關於他的一些內幕,你怎麼會往那方麵去想?況且他是逃犯,我的人生和他的人生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好嗎?”

戴科長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這樣最好。記住,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對他們的每一句話都要帶著至少七分懷疑的態度去聽!男人最擅長花言巧語,都和你那個該死一萬遍的父親一個德生!你已經二十三歲了,正是容易對男人產生好奇和依賴的時候,要時刻注意刻服自己的這種心理,把每一個男人都看成是潛在的敵人!實在有需要了,找一個順眼的,注意做好安全措施,事後立即讓他滾蛋,千萬不要和男人在一張床上睡覺,更不能對男人產生好感,記住我的這些話!”

戴詩雨的臉頓時變得通紅,神情有些沮喪地小聲哦了一聲,轉身要走,戴科長在身後叫住她:“大聲回答我,記住沒有?”

“記住了!”戴詩雨大聲回了一句,沒有回頭,隨後大步走出戴科長的辦公室。

不知為什麼,隨著那三個字說出口,眼淚突然從戴詩雨的眼底湧了出來。離開戴科長的辦公室後,戴詩雨低著頭,快速從同事們的辦公桌旁走了過去,有幾個要好的同事向她打招呼,戴詩雨假裝沒聽見,出了監察科後直奔衛生間。

在女衛生間的梳妝鏡前,戴詩雨打開水龍頭,捧了幾捧水揚在臉上,隨後兩手撐著輿洗盆,低著頭,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在戴詩雨很小的時候,父母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那個時候母親還是BJ市政府某機關工作人員,父親是某軍工企業的高級工程師。每次周末父母都要帶著她去遊樂場遊玩,戴詩雨永遠忘不了自己騎在父親的脖子上,指著天上的鳥、白雲和風箏問這問那,父親總是不厭其煩地為她解答。那時的戴詩雨覺得父親是頂天立地的偉大,是家裏的頂梁住,是自己的天。

可有一天,天塌了,不,應該說是天沒了。

那一天,剛上小學一年級的戴詩雨蹦蹦跳跳地回到家裏,卻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痛哭,地上都是摔壞的東西,有花瓶,有書,有杯子和茶盤,還有相冊。在母親麵前的地上,一家三口的合照相框被摔碎了,碎玻璃的裂痕像刀子一樣割開了這個完整的家。

後來,戴詩雨才知道,父親愛上了別的女人,和那個女人跑了。

這個家從此就塌了。以前的歡聲笑語沒有了,每一天都伴隨著壓抑,沉重,和晦暗。除此之外,還有一份期盼,是戴詩雨的期盼:每天戴詩雨寫完作業,都要站在窗前,看著下麵的馬路,期盼著能看到父親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馬路上,向她招手說: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