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老者完全轉過身來,戴詩雨已經搶前幾步來到老者麵前,一把抓住老者枯幹的左手腕,急問道:“你手上這枚戒指是從哪來的?!!”
由於父親在戴詩雨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家,再沒有回來,十幾年過去了有關父親的一切在戴詩雨的記憶中都在逐漸模糊。但唯有兩樣最清楚:一個就是父親離開家那一年容顏,無數次出現在戴詩雨的夢裏,這麼多年過去了不但沒有模糊,反而在腦海裏像刀刻的一般清晰。
另一個,就是父親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是和戴詩雨的母親結婚前定製的婚戒。當時鉑金和鑽石還不流行,幾乎所有的婚戒都是由黃金打造,這對婚戒造型很特別,是玫瑰花,星星和心形等多種圖案組合,雖然價格並不是很貴,但由於是定製,因此獨一無二。戴詩雨對這枚戒指的圖案記得非常清楚。
而麵前這個老者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黃金戒指,就是戴詩雨的父親當年戴的婚戒!
老者被問得怔了一下,顫顫巍巍地抬起頭看向戴詩雨,剛想回話,卻在看到戴詩雨的麵容後一下子呆住了。
戴詩雨見老者不但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還死盯著自己的臉看,不禁有些惱火,厲聲道:“我在問你話呢!看什麼?!”
老者這時嘴唇翕動著,滿是皺褶的眼框裏瞬間湧出兩行老淚,張了好幾下嘴,這才帶著明顯的哭腔問道:“你是……你是馬詩雨嗎?”
戴詩雨一聽到這三個字,頓時怔住。已經十幾年沒有人叫過自己這個名字了,這個老頭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原名?
老者卻激動得渾身抖個不停,反手用力地抓住戴詩雨的手,顧不上擦臉上傾泄而下的老淚,哭著道:“詩雨,真的是你嗎?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詩雨,我……”
不等老者再說下去,戴詩雨已經嫌惡地把手用力抽回來,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你手上的戒指,是從哪來的,快說!!”
老者眼淚汪汪地抬頭看著戴詩雨,嘴唇翕動了許久才說道:“詩雨,我是馬明軍,是你的父親啊……”
足有十來秒鍾的時間,戴詩雨呆呆地看著麵前這個老者,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然而,十來秒鍾過後,戴詩雨卻看著老者不住地搖著頭,身體也在不由自主地後退,嘴裏喃喃道:“不,你不是我的父親,你不是。”
老者向戴詩雨跪爬了幾步,哭道:“詩雨,真的是我,我真的是你的父親啊!”
本來嘴裏隻是喃喃自語般的戴詩雨,這時突然大聲道:“你騙我!!我父親早就已經死了!!所以他才一直不肯回家看我和母親,哪怕隻是看一眼!!因為他死了,他早就已經死了!!!”
話說完,戴詩雨急轉過身,哭著向門口跑了過去。
一直站在門口這裏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眾人,除了鄒殿英之外,此時都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唯有魏蕭,戴詩雨曾經向他敘述過自己的家庭遭遇,因此雖然說不上完全明了,但也看清了大概,連忙伸手攔住戴詩雨。戴詩雨這時也顧不上掩飾自己和魏蕭的特殊關係了,直接撲到魏蕭懷裏痛哭起來。
一直沒有言語的鄒殿英,這時走上前去,來到老者麵前半蹲下去,端詳了老者一眼後問道:“你就是馬明軍?”
連問了三遍,老者這才把目光從戴詩雨身上挪回來看向鄒殿英,遲疑道:“你是誰?”
鄒殿英:“曾經有一名華夏特工在昏迷中被蘇俄解放軍俘獲,繼而被實施了腦控製技術。在第二次實施腦控製技術的時候,有一個為蘇俄解放軍工作的科研人員,暗中在這個華夏特工的記憶深層植入了一些線索,指引發現線索的人找到一幢大廈,再從大廈裏找到傳真機和連續多年傳真過去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