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鈔車駛入了一個安靜的小區。這是一個某機械廠的家屬區,魏濤父母的家,就在這裏。小區裏的房屋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當年栽種下來用於綠化的小樹苗也都長成了大樹,原本安靜祥和的小區,在漫天飄落的雪花和凜冽的寒風下,幾條遊蕩中的黑影也給這個地方增加了許多陰森恐怖的氣息。
寒冷的天氣並沒有給喪屍的活動造成多少的阻礙,來自地獄的它們,根本不會抱怨這種惡劣的天氣,它們在乎的,隻是新鮮的血肉。運鈔車剛剛開進小區,這群四處遊蕩的喪屍就發現了。幾乎沒有任何的停留,喪屍們幾乎是立刻轉身朝著運鈔車走去,很快,運鈔車後麵就又跟隨了數百隻形形**的喪屍。
一路上,魏濤緊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隨著離家越來越近,他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對父母的思念與擔心,隨著離家越來越近反而變得更加的強烈。車一進小區,魏濤就開始焦急的掃視著那些遊蕩的喪屍。
帶著那群喪屍,運鈔車再次駛離了小區。沒有問為什麼,因為趙強知道魏濤的打算,3天前的營救行動裏,魏濤就是這樣做的。
當運鈔車再次開回小區的時候,身後那一大群喪屍早已不知所蹤,小區裏麵四處遊蕩的陰影也消失了。運鈔車穩穩地在一棟民宅前麵停下,魏濤掏出配槍,檢查了一下槍支的狀態,示意趙強和李子涵留在車裏便離開了駕駛室。
“你說魏大哥這邊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看著魏濤消失的背影,李子涵有些擔心。
“放心吧,那家夥的身手好著呢。”趙強對魏濤的安全並不擔心,但是對魏濤的親人,趙強心裏卻沒有任何的底。將子彈上膛,趙強警惕的盯著小區的入口,淡淡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他的父母怎麼樣了。”
“是啊,希望老天保佑吧。魏大哥是個好人,他的父母肯定也是好人。老天保佑他們千萬不要出事啊。”李子涵輕輕地說著,眼神沒能離開魏濤消失的地方。
希望如此吧。趙強心裏默默地想著,希望我的寶寶她也不要出事,老天保佑吧。
樓道裏很安靜,魏濤上樓的時候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一口氣就奔到了家門口,靜靜地在門口站了片刻,伸手輕輕地敲敲門,卻發現房門是虛掩著的。
魏濤頓時緊張了起來,他握緊了手裏的槍,擺出戰鬥的姿勢衝進了房間。魏濤父母的房間並不大,站在門口一眼就可以看清室內的情況。客廳裏顯得很整齊,所有的擺設都在魏濤記憶中的位置沒有變化,除了那一層薄薄的灰塵。沒有喪屍,也沒有搏鬥過後的痕跡,魏濤懸著的心卻依然沒有放下,因為他看見了那緊閉著的臥室門。魏濤的印象中,那扇門是從來沒有關閉過的。
打開那扇臥室門,魏濤頓時跪倒在了地上,“爸,媽!兒子不孝,兒子回來晚了。”壓抑的聲音即使是心如鐵石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兩個老人手牽著手,並排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兩人的頭發也是沒有半點的淩亂。老人的臉上沒有恐懼也沒有絕望,神色是那樣的安詳。在一旁的床頭櫃上,一支鋼筆壓在一個寫滿了字的信箋上,字跡工整。
魏濤轉業後,分配到了長沙市的特警大隊,由於工作繁忙,很少能夠回來照顧二老,老頭十年如一日的照顧著因為中風而癱瘓在床的老伴。災難爆發後,老頭沒有拋下行動不便的老伴,放棄了逃生的希望。災難的第二天,自來水、電力以及通訊都終斷了,外麵又到處都是遊蕩的喪屍。給兒子留下了一封信,留下了臨終的遺言,老頭將家裏最後一點食物與老伴分食以後,靜靜地躺在了床上等待死亡的降臨。
看完老人的遺言,魏濤找出了一條床單蓋在兩位老人的身上。再次跪倒在父母的窗前,魏濤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爸,媽。兒子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的。你們放心,兒子一定會盡到一名警察的職責,保護好身邊每一個人的。”
輕輕將父母的房門關好,魏濤生怕自己的動作太大而驚擾了老人。刺耳的鳴笛聲從樓下傳來,那是魏濤與趙強約定好的信號,如果大群的喪屍回來了,趙強就會在第一時間想辦法提醒魏濤。使勁的揉了一把臉,冰冷的神色又回到了魏濤的臉上。
下了樓,見那一大群喪屍距離還遠,魏濤並沒有著急上車。走到趙強的旁邊,魏濤示意趙強打開窗戶。
“把你的槍給我!”魏濤指著趙強的81式,冷冷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