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也不把憑空出現的劍看在眼裏,就章淮謹這個毛頭小夥子,怎麼也不能對它造成什麼傷害呀。
其實在場的人也是這麼想的,紫丁在對岸已經看出阿呂和章淮謹是堅持不下去了,奈何她爺爺的陣法還不能啟動,隻能讓章淮謹堅持一會。
原本緊閉著眼睛念著咒語的淩誌感覺到一股很是強大的劍氣,嘴裏念著的咒語不敢停歇,在匆忙之間,瞥了一眼潭水對岸。章淮謹把劍橫豎著捏,劍身還是漆黑一片,可是周圍水汽圍繞,這把本來已經蒙塵了的斷天,竟然隱隱有股生氣在圍繞。
淩誌的眼光一寒,這個少年難不成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參透了斷天的本身,有了劍意不成?
何謂劍意,做到心中有劍,手中無劍,這劍客自身就是一把好劍。多少年來,練劍行道的人何其多,可是頓悟劍意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淩誌竟然在這少年的身上看見了這好幾百沒再見過的劍意,這心裏能不驚訝。
黑龍一開始不把章淮謹放在眼裏,可是當那看似沒有一點殺傷力劍氣向他衝過了的時候,黑龍躲都不躲一下。他這身皮比那叟山赤銅還要硬上幾倍,一般的兵器是一點都傷不了它,可是當章淮謹在空中凝聚成的那無形的劍慢慢靠近的時候。黑龍竟然感覺到一股不小的威壓。當它覺得不對勁的時候,想要逃開,可已經逃不過去。
想著它自己這身皮也夠硬了,硬抗下這劍氣也是可以的,但當劍氣臨身的時候,就是一股劇痛襲來。黑龍那堪比叟山赤銅一樣的硬皮,深深地被砍出一個大口子,就在龍首七寸下的地方。
人都說打蛇打七寸,七寸的地方是蛇最脆弱的地方,龍說起來跟聲還有點淵源,這被斷天的劍氣就深深地看在龍身的七寸之地。黑龍發出痛苦的吼聲,巨大的身軀往地上倒去,激起了一陣的灰塵。
阿呂眯著眼睛看著這一切發生,見章淮謹呆呆的樣子,這是傻了,還是傷到哪裏了。撐著身子,上前飄飄悠悠地到章淮謹的身邊,對著他的耳朵喊道:“章淮謹,你怎麼了,沒事吧。”
章淮謹怎麼可能沒事,他就覺得現在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恍如走進了一個很深的水裏。神識完全放空,身體也潛在水裏,感覺雙腿在水裏很是沉重。直到耳邊出現一陣有點刺耳可卻是很是熟悉的聲音,章淮謹才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看見的便是阿呂那有點蒼白的臉,章淮謹很是茫然地看著她。阿呂見他終於是醒了過來,剛才阿呂叫了好多聲,章淮謹一點反應都沒有。
章淮謹還是有點茫然,不知所措的,那邊倒地的黑龍盡管還在發出一陣接著一陣的咆哮。可也隻能在地上掙紮一下,最後還是不能起來,章淮謹這個時候才看見黑龍受傷的地方流出墨綠色的液體。
“阿呂,這是你做的?”章淮謹傻傻地問阿呂。
阿呂聽見他這麼說,眼睛瞥了他一樣,難不成都是傻了嗎,自己剛才做的事情也不知道了。阿呂沒好氣地告訴章淮謹,這地上的黑龍是他砍殺的,章淮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覺得阿呂是在騙他,他什麼時候會做這麼英勇的事情了。
“阿呂姐姐,你們快躲開,爺爺要收服這黑龍了。”阿呂聽見這聲喊,像紫丁那邊看去。隻見原本是黑暗一片的地方,升起一團黃色的光,而那定風缽就在這光的中間。淩誌一手呈頂天之勢,一手放在胸前,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那光暈就漸漸地變大變強。
直到光暈照亮半邊的天空,阿呂才警覺過來,叫章淮謹趕忙退後一步,章淮謹此刻還迷迷糊糊。隻聽得阿呂很著急地告訴他往後退,他點點頭,往外麵走了幾步。
此時,定風缽發出的那團黃光更盛,黑龍被黃光照到後,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動。受傷的地方流出來的墨綠色液體原本都快停了,可現在被光一照,破口的地方流出來的液體變得更加多。
黑龍嗚咽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尖利,像是飽受這什麼痛苦一樣,章淮謹沒有走多遠,被那光一照,直直地就被彈飛了出去,一頭紮進了潭水邊的草垛子裏。
阿呂飄過去,見章淮謹緊閉著眼睛,這光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阿呂見章淮謹的胸膛還平穩地起伏著,知道隻是暫時暈過去了,也沒啥皮外傷,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