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說了這珍珠城是個很富裕的地方,所以當章淮謹走到一座酒樓前,就挪不動了步子。鼻子嗅嗅,這是什麼香味,怎麼那麼香,聞一聞都好像是要把鼻子給香掉了。
阿呂看章淮謹這沒出息的樣子,在抬頭看那明顯是酒樓的二層小樓,這樓外表雖然看著不甚惹眼,可也修的算是用心的了。
八角的小樓高高吊起,屋簷上雖然沒有雕梁畫柱,但卻別具匠心地畫了一些魚蝦之類的。那畫的水下的動物一個個靈活多變,別說這遠遠地看去就跟在海底裏一樣。
阿呂再看了一眼,就瞄到了紅底黑子的牌匾上麵寫著幾個字“大酒樓”,這名字還真是起的很是清晰明了的樣子。章淮謹的腳步就要進去了,這一路上走來,就沒吃過幾樣好東西,也就隻有在福啼洞裏吃的饅頭了。
那饅頭雖然能吃飽,可章淮謹這嘴裏都吃的淡出了鳥來,這不一聞那香味,便知這酒菜的味道好,那腳就控製不住了往酒樓裏麵走。
“咳咳……”阿呂把章淮謹給何止住,“你忍一會會死呀,先去找了大夫,再來吃!”章淮謹看阿呂瞪大了眼睛,很是委屈,撇著嘴看著阿呂,原本是想著裝委屈的。
可是卻忘記了自己現在這一把大胡子,那嘴再怎麼撇,阿呂也是看不見的,怎麼可能有什麼效果呢,最後還是被阿呂罵著去了醫館,找了一個大夫瞧病。
“積善堂,聽名字就不錯,你就進這裏去吧。”阿呂一個人飄在這慢慢繁華起來的集市上,現在的太陽也開始西斜了,所以阿呂沒讓章淮謹再打著那把紅傘。這一個大男人打著一把傘,還是會惹人怪異的,原本在荒林之間,這樣也沒有人注意的,現在在這大街上,章淮謹要想不惹人注意,還是低調著好。
什麼名字不錯,章淮謹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一點毛病也沒有,阿呂不給他去吃飯反而讓他來看病吃藥,這才是又毛病的。奈何阿呂是一點都不聽他的,眼神一個示意,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脅了,你要是不自己進去,阿呂可是會讓章淮謹很不好看地進去的。
反正阿呂的花樣多,章淮謹那是防不勝防,皺著眉頭眼睛微眯,就進到了這積善堂裏了。這是個不大的醫館,外麵有這一個很大的立櫃,上麵密密麻麻地開了很多的小櫃子,上麵又用紅紙寫了字,應該是裝藥的格子了,可是這麼大的一個前台卻沒有一個人。
“有人嗎,我是來看病的,如果沒有人,我就走了呀!”章淮謹飛快地撂下這一句,就想往外麵串走,奈何剛回了一個頭,就看見阿呂飄在空中的那個頭了。
也不知阿呂為什麼,今天就是抓著章淮謹,讓章淮謹去看大夫了,現在章淮謹想著逃走,人都進到了裏麵,還不看一下,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你這堂堂的大劍客,不會是怕看大夫,怕喝藥不成?”阿呂的頭在章淮謹的前麵忽上忽下地漂浮著,看著很是興奮雀躍的樣子。
聽見阿呂這麼說,章淮謹一下子就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發燙,趕忙定了一下心神,還嘴回去:“我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怕喝藥,你也太會掰了吧,我也不走了,這醫館裏沒人,我就等著人回來。我就要讓你看一下,我到底是怕不怕喝那苦湯藥。”
章淮謹說的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奈何他嘴裏說一點都不怕喝藥,那嘴裏似乎都開始慢慢地彌漫開藥味來。
章淮謹和阿呂在門口說的小聲,可也驚動了外麵行走的人,大家都用那懷疑和不確定的眼光看著章淮謹。當然阿呂飄在空中的頭顱除了章淮謹別人是看不見的,章淮謹還以為這目光,大家是都把他當做神經病了呢,自言自語地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誰呀,誰呀,誰在外麵吵吵嚷嚷的?”章淮謹這才往後麵看去,便見到一個長著比他還長的胡子的老頭過來。相貌極是普通,就是大街上一抓一把的老頭的形象,可再看他的眼睛,一撇一看,那就透著一股子別樣的感覺,像是跟商人一般的樣子。
“哦,在下是來找大夫的,奈何這前麵沒有人,不是閣下是?”章淮謹也是好聲好氣地跟來人說,這初來乍到的,還是小心一點為好,其實章淮謹的江湖經驗是不少的。
不然憑著他那幾招功夫,捉拿那最低等的惡人是沒什麼問題的,可是要是遇到一點凶狠的角色,那是一點都不夠看了的。
“哦,你是來就醫的,我就是這裏的大夫呀,小兄弟哪裏不舒服了,快進來說話。”老頭把章淮謹請進來,原本不耐煩的神色一下子竟然變得很是親切,那就跟好幾年沒見過的老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