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賽半仙便拿著東西重新到了空空的前堂,因為太陽正當正午所以屋裏比剛才亮了一點,而章淮謹躺在地上朦朧的一攏光線照在臉上,讓他原本有點蒼白的臉色顯得紅潤了一點。
“咳咳,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賽半仙把手裏的東西放在原本他坐著的凳子上,湊近章淮謹問道,很明顯這話便是問阿呂的。
阿呂在黑暗的無相葫蘆裏等了半天,正煩心那賽半仙什麼時候能出來,正巧這一句話傳來,阿呂忙開口道:“能聽見,我現在這副樣子,怎麼才能出去呢?”
賽半仙點點頭,便挨著章淮謹講了自己下一步會怎麼做,而阿呂又要怎麼配合,似乎這事情能不能成功,那就是天時地利人和了。
阿呂明白過來,讓賽半仙放心一試,可又擔心章淮謹這身體,畢竟讓鬼上身是大傷元氣的事情,現在章淮謹又受那麼重的傷,也不知道有沒有大事。
最後賽半仙又摸了摸章淮謹的脈,告訴阿呂雖然是有點損害的,可是章淮謹原本體質就跟一般人是不一樣的,這麼做那是最好的辦法。
“如果到時候你能接近那朱振,你可以去找找看他身上有沒有那血紅色的珍珠,原本他來我這裏偷看那治療那人的法子時,意外地丟了一顆,我得到後又研究了一番。那東西可是一個寶,應該是那朱振自己煉化出來的東西,對治療內傷很好,不僅能治病還能提升武功靈力。但是那東西前不久卻意外地丟了,也不知那朱振還有沒有了。”賽半仙說的很是誠懇,告訴阿呂這件事本就是想幫章淮謹的。
就怕阿呂聽了是懷疑自己不把那血色珍珠拿出來給她,那東西真的是在前不久的時候奇怪的消失了,賽半仙當然不知道他那顆血色珍珠是被阿呂給偷偷地順走了。
阿呂一聽這消失,便聯想到自己從賽半仙那裏拿走的珍珠,最後還是那珍珠讓她剩了半條命回來,可那東西被桃夭拿走後又給了那朱振,相信現在是在朱振的手中。這次不僅是要拿回自己的魂魄,還要拿了那顆珍珠,來治章淮謹的內傷。
“我準備好了,那麼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阿呂的聲音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裏飄蕩,很冷也很有震懾的感覺。
賽半仙這一生都跟鬼打交道,可是不怕這鬼魂一說,這聲音雖然聽著讓人如進入那寒潭裏一樣,可卻沒有那濃濃的殺氣。
“不急,不急,我還要好好準備一下,晚上子時便可。”賽半仙把自己的目光又留在了那黑漆漆的盒子裏,他看著那盒子原本死灰一樣的眼睛,就一下子迸發出無限的光彩來,就跟那吸了讓人上癮的東西一樣。
“那就麻煩你了,阿呂以後一定會重金酬謝。”阿呂的話順著賽半仙便說出了口,雖然看不見賽半仙的臉,可阿呂很是懷疑為何賽半仙會這麼幫著自己,現在說要重金酬謝,那如果他答應就好。
畢竟能用錢還的人情,那就不是問題,如果這賽半仙不是貪圖錢財,而是打著別的主意,那就麻煩了。
賽半仙聽阿呂這麼說,在心裏冷笑了一下,果然這小小的女鬼是個人精,想著拿金子就能打發他,是很不信自己吧。這也是可以想到的,如果有個人這麼熱心腸地幫著窮困潦倒的自己,那他也是要想想那人是打著什麼意圖的,畢竟好人太少。
而賽半仙確實是打著自己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卻不值得跟阿呂說,她一個普通的女鬼其實真的沒有什麼是賽半仙值得去花這麼大的力氣去貪圖的。
就連那在別人麵前很是值得一搶的無相葫蘆,賽半仙也沒什麼貪圖的意思,他要的最終都不是那些。
阿呂的一句話,沒有得到賽半仙的回應,後來她隻能聽見賽半仙離開的聲音,再然後是門開開關關,重物落地劈裏啪啦的聲音。
這個下午賽半仙都很忙,一直沒有空的時候,阿呂有預感這賽半仙晚上會布置一個很複雜的陣法,果然賽半仙這人很是有點本事。一直到日落的時候,這原本空蕩蕩的屋子,被賽半仙放進來很多東西。
一個案桌,上麵供奉著常見的貢品,三根跟人手臂一樣粗的香直愣愣地插在黃銅大鼎裏,那鼎占了案桌的一大半,剛才阿呂聽見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大鼎落地的聲音。
而案桌的一角放著三張黃紙,紙上畫著很是奇怪的文字常人根本是看不懂的,黃紙上麵壓著一把桃木劍,這把劍說是桃木做的,可卻是很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