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驚嚇(1 / 2)

阿呂就在鄰水軒的門口,想了很多,卻一直沒有進去,這就是近鄉情更怯的感覺。吸了一口氣,罷了就看最後一眼吧,之後她就不再來這京城了,去劉家莊等著投胎就是了。阿呂想的很明白,做人可比做鬼好,到時候自己投胎做了人,那麼自然不用再擔心什麼鬼麵冥王了。

那新的相爺也不知是誰當的,這個鄰水軒這麼好的一個地方,也不安排人住。阿呂感到奇怪,這個相府總讓她覺得有股奇怪的氣氛,而且她這一路上來,也總覺得自己的背後是有個人眼在盯著看她一樣。

阿呂穿過雕花的門便進到了屋子裏,因為是晚上,所以也隻有月光能透進來,作為唯一的亮光,在這間屋子裏鋪散開來。讓阿呂原本就很是疑惑的感覺更加地強烈了,這間屋子以前作為相府千金的閨閣,所以愛女的呂相爺便把最好的東西都布置在了自家閨女的閨閣裏麵。

那有拳頭一樣大的南海明珠,孩子一般高的紅珊瑚,玉器金器更是數不勝數,當然連撲在這鄰水軒裏麵的地磚也是白玉雕刻的。這屋頂雖然不是什麼金貴的東西搭成的,可是卻讓那時候京城有名的畫師在上麵作畫。

畫的便是一幅幅吉祥寓意好的圖案,求個讓孩子平安健康長大的意思,阿呂懂事以來便在這裏住著,一直住到她成年懂事。所以這鄰水軒以前的布置什麼樣,阿呂就是摸著眼睛也能說上的,她以為新的丞相來這裏住後,這裏的一切都會變化,可是當她來到這裏的時候,看到的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不是因為這裏變化的讓阿呂認不出來了,而是因為這裏根本一點都沒有變化,還是這麼的金碧輝煌,還是這麼的親切。阿呂看著這一切,目光移到牆上掛著的那把小木劍,這是呂相爺親自給她做的,當年阿呂才四歲大,有一年呂相爺帶著阿呂出去玩的時候,阿呂看見有孩子拿著小木劍玩的,便說什麼都要。

呂相爺沒有法子,說不給阿呂肯定哭鬧個不停,可是又怕外麵賣的東西也沒個分寸,這木劍看著不會傷人,實則也是很鋒利的。愛女的呂相爺一到相府便讓人找來了木頭,自己在後院搗鼓了半天,才搗鼓出來這樣的一把木劍。

這樣還不算,阿呂還要揮著木劍騎在呂相爺脖子上,讓呂相爺給她當馬騎,那呂相爺可是當了十多年的丞相了。那在朝堂上也是眾人迎合著他,可謂是打個噴嚏大家都要擔心半天,呂相爺跺跺腳,那朝堂上麵也要抖三抖的人物,怎麼好給啊當馬騎呢。

可是阿呂就不管,就要騎馬,於是相爺也扭不過他,便在這鄰水軒,把這前前後後的門窗都鎖上之後,趴在地上給阿呂當馬騎了。

阿呂看著那把木劍,手慢慢地摸上去,原本以為那塵封了很久的畫麵早就忘記了,可沒想到故地重遊,讓阿呂想起這麼多的事情。盡管手上沒有摸到那木劍,了阿呂的眼睛已經紅了,爹!不孝女來了,爹!阿呂來了,阿呂給你磕頭,我當年真的是做錯了。

阿呂慢慢地跪在了那把木劍的下方,眼裏噙著淚水,嘴裏不停的喊著爹。現在哪裏像一個人見人怕的女鬼,根本是一副迷路的孩子,阿呂在那裏傷心的時候,一陣風刮來,剛好便吹起了這屋子東邊床上的紗幔。

而阿呂模模糊糊的一撇,讓她看見更為吃驚的東西,床上有人,還是一個女人。雖然這裏沒有一點變化,但在外麵掛著的那把大鎖,還有鎖上麵的的鏽都能看出這裏很久沒有人住了。

可為何現在這床上躺著一個人,阿呂剛才沒注意,現在想想不禁覺得後怕,靜下心來細細地一聽,也沒有半點的呼吸聲。這在床上的“人”,沒有了呼吸那就肯定不是人,那又是個什麼東西。

阿呂自己現在是個女鬼,一般隻有她嚇唬別人的時候,當然不會也被人嚇唬的時候,可是現在卻感覺自己的後背一陣陣地冒冷汗。

阿呂朝著那床慢慢地飄過去,這床也跟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半點的差別,就連床上的紗幔都是阿呂以前喜歡的藕荷色。至於床上躺的是個什麼東西,阿呂就不得而知,慢慢的過去,阿呂也沒有掀開床幔去看,而是直接穿過床幔看見了裏麵的人。

當看清楚那“人”後,阿呂覺得剛才冒出的冷汗是生生地被嚇了回去,阿呂捂住了自己的嘴,這不肯能,不可能的。她看見了什麼,這床上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阿呂”自己。或者準確地說,應該是阿呂活著的時候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這副樣子阿呂在鏡子裏看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看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