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呂進了這間小書房,這書房裏麵的布置還是那樣,其實原本如果在這書房裏麵坐著的是個活人,那麼阿呂應該一早在外麵就能感覺出來了。可是這裏麵做的不但不是個活人,也不能說是一個死人,這傀儡這種已經算是逆天了的物種,阿呂當然是沒有碰見過的。
所以當她抬眼打量到坐著的般絡時,真的是大吃了一驚,隻是這臉上沒有露出來而已。阿呂看著坐在椅子上麵的人,不,這種氣息可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氣息。
阿呂皺著眉頭看著,也沒有靠近也沒有往後退,那椅子上的般絡當然也這麼看著阿呂,他沒有動作,就是想知道這個阿呂會有什麼樣的動作。這皮相對於般絡來說是滿意的,不過也不知為什麼站在這裏的阿呂和躺在鄰水軒的呂沁娉的屍體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如果那呂沁娉是一朵剛剛開放的芙蓉,那這叫做阿呂的女鬼便是一朵帶刺的薔薇,還是一朵鮮豔欲滴的薔薇。看她那身紅衣,還有那臉色略微誇張的妝容,一點都不讓人覺得難看,而且還是一股子新奇。因為這夏國女子的妝容可是以清新淡雅為美,就是那瓦市勾欄裏的女人,一個個為了迎合大眾的喜歡。也個個打扮得跟個良家婦女一樣,就是在穿著上有點不同,領子開的大了一點。
因為男人去那裏本來就是找樂子的,你包的嚴嚴實實的,那就沒看頭,沒了看頭也就沒了興趣。這怎麼招的來客人,一點的嬌羞是情|趣,太多了那便是裝過頭了。
可是麵前的阿呂,那這身紅色衣裙穿的可是比那勾欄裏的姑娘穿的還要暴露了一點,般絡一見到阿呂這麼穿,就在那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阿呂見他這副表情,還一直盯著自己,既然他不出聲,阿呂便上前問道:“你是何人,搖頭是個什麼意思?”
阿呂一邊問道,一邊也沒有放鬆警惕,早就在後背的左手以拳成抓,如果這般絡一有動靜,阿呂便第一時刻會上去捏爆這般絡的頭。
歡喜當然在看到般絡的第一眼,就感覺出來這般絡不是一個人,當然以他那緊盯著她看的架勢,般絡一定是能看見他的。可是當阿呂問出口之後,這般絡還是那副樣子,就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這是個什麼意思,阿呂臉色沉了下來,這麼一個怪東西是根本不把自己看在眼裏?阿呂自從成了女鬼,又在那鬼麵冥王的身邊呆著,雖然靈氣不高修為也不高,可誰都不敢給她臉色看,就因為她背後有鬼麵冥王撐著腰。
當然阿呂在這個誰都不認識的地方,她很乖覺地選擇跟在鬼麵冥王的後麵,所謂的狐假虎威,她在冥界可是運用地很好。當然阿呂也不是那主動招惹麻煩的人,可這回這般絡眼睛裏的東西讓阿呂讀不懂。
雖然他沒有動,就像是一塊木頭一樣地呆著,可是那眼裏並發出來的火苗,就像是一個饑渴的人看見了水源,一個餓極了的人看見了一根肉骨頭。
呸呸呸……她把自己比作肉骨頭幹嘛,她的身價什麼時候跌到了這種份上了,阿呂沒有再靠前了。因為這坐在書案裏側的人實在是看著有夠危險的,他好像是要把阿呂給吃掉了的模樣,這讓阿呂覺得周圍的空氣不僅慢慢地冷了下來,還凝固地讓她不能呼吸。
般絡也看夠了,這紅衣的女鬼,叫做阿呂的女鬼,跟躺在床上的那個呂沁娉果然有很大的不一樣。雖然樣子沒有辦,可那周圍的氣質完全是變了的,當然般絡也是很能夠肯定的,這阿呂便就是呂沁娉的魂魄無疑的。
終於是讓他等到了,這在相府的三年還真是沒有白費,此時的般絡那就是賭徒看見了賭牌賭桌一般,那眼裏原本青黑的一片,現在完全被慢慢滲透出來的血紅色給掩蓋了過去。
阿呂也看見了般絡的這一變化,還以為是般絡走火入魔了,這人一看就是那種奇怪的樣子給人生人勿進的感覺。
“我終於等到你了。”
“你等我?你認識我?”
“恩,我不僅認識你,我還要娶你呢,不過……”般絡說到這裏就停住了,後麵的半句話當然是娶你之前,我要先把你變成傀儡。可惜般絡沒有說出來,就隻是這般看著阿呂,他想要,奈何傀儡的他麵部肌肉僵硬,這勾起嘴角的事情對他來說可是很難的,當然等他露出這種模樣,阿呂看著也夠滲人的了,這副樣子真的是比鬼還要難看。
“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要答應嫁給你了,再說我現在這樣子,你也能看出來,我可是個鬼,而你是個什麼東西,我還真看不出來。”阿呂這回可真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做自作多情,什麼叫做連鬼都覺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