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呂看見的那個人的背影是誰?雖然穿著是件白色的袍子,跟記憶裏那人常穿的黑色袍子不一樣,但阿呂覺得自己沒有認錯。
對,就是鬼麵冥王,阿呂給他當了快百年的侍女,對於鬼麵冥王最是熟悉。雖然從她麵前一閃而過的人,換了一件衣服,但無論是身形還是那走路的姿勢,都跟鬼麵冥王相差不大。
阿呂就跟在了人家的後麵,一是想要確定這人是不是鬼麵冥王,而第二也是因為這是她在這裏看見的唯一的一個人了,不跟著他,那還能跟著誰啊?
前麵阿呂跟著的人,好像一點都沒有發現阿呂一般,閑庭漫步的走在前麵,可因為他一直沒有回頭,阿呂看不清這人的臉。其實就是前麵的人回頭,阿呂看見他的臉了,也是不能確認他是不是鬼麵冥王的,因為阿呂根本就沒有看見過鬼麵冥王的臉啊,阿呂似乎是忘了這一點了。
一直走到一個池子的旁邊,這前麵的人才停了下來,而阿呂趕忙在牆角處躲了起來。又等了一會兒,慢慢地伸出了頭,看見的卻是自己跟蹤的男人,似乎是看著什麼一般,往她這裏看過來。
這個男人他膚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純淨的就如一個孩童,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那一抹抹溫柔,好像能把人浸死在裏麵,這人出了眸子生的極好,那挺直的鼻梁,還有水潤飽滿的唇,都顯示出這個男子外表的出色。
阿呂一下子就跟看呆了一般,不是被這麵前人的男|色所傾倒,而是想到如果那冷冷的鬼麵冥王真的是麵前這個人的話,那麼這鬼麵冥王麵具這下是這副樣子,也就怪不得鬼麵冥王要常年戴著麵具了。
就這副樣子,要掌管著萬千頃的冥界,那還真的沒什麼說服力,怪不得鬼麵冥王要常年戴著一個麵?要不然就這麼一副小受的溫和氣質,誰能相信這人有本事掌管著這些窮凶極惡的鬼怪們。
這溫暖男睜著一副水汪汪的眼睛,雖然朝著阿呂這邊就隻是匆匆一瞥,但阿呂還是被震了一下,這雙眼睛可跟鬼麵冥王的不一樣。鬼麵冥王戴著麵具,僅僅能夠露出來的一雙眼,那常年就跟附了一層冰霜一般,哪有這半點的溫柔。
等溫暖男轉過身去後,阿呂小聲的咦了一下,這溫暖男原來來這個地方,是為了看蓮花。不過這蓮花還真是不普通,別的蓮花都是養在泥塘子裏麵,而這朵蓮花卻是在一個小小的琉璃容器裏麵。
這琉璃容器就跟一個大碗一般,也不知被人用法術,或者是別的什麼手法架在了半空之中,因為是琉璃,所以能很清楚的看到裏麵的東西。
這裏麵沒有什麼黑黑的泥土,有的隻是那纏繞在一起的根莖,白白的根須在這琉璃大碗裏纏繞的沒有了一絲多餘的空隙。琉璃碗中不斷地有水冒出來,從上麵也有活水湧入,而長在琉璃碗中的卻隻有一根莖葉,卻開出了兩朵蓮花,這就是傳說當中的並蒂蓮。
兩朵蓮花,一朵為金色,一朵卻為粉色,這金色的蓮花高壯,且開的很是漂亮。而粉色的雖然沒有金色的高壯,但也是纖細粉嫩嫩,比起人間的蓮花來也算是漂亮的一朵。
這溫暖男就這麼抬頭看著這兩朵蓮花,雖然這兩朵蓮花稀奇了一點,不過他都看了一個時辰了,這動作就沒有變過,阿呂覺得這人不是個傻子,就是個呆子,也確信了這人應該不是鬼麵冥王,殺伐果斷的鬼麵冥王,哪裏會是這個樣子的。
見這人一是半會也不會再動,阿呂想著呆在這裏也沒什麼看的,想想還是去別的地方,她的法力地位,所以這魂識也是不強的。誰知道她可以在這裏撐多久,要是法力耗盡了,她準要被彈出來。
可就在她想著退出這溫暖男的視線時,那一開始聽到的靡靡佛音便又傳了過來,這次卻十分的清楚,而且有越來越靠近的趨勢。
阿呂雖然沒有感覺到哪裏難受,可心裏終歸是害怕的,對著佛音或是佛主,他們這些鬼怪來說,那都是見了恨不得趴在地上,這便是與身俱來的恐懼。可阿呂雖然現在心裏害怕的恨不得逃跑,但卻沒有走,心底裏總有一個小人站在那裏跟她說,不能走要看著,下麵發生的事情很重要。
所以阿呂睜大了眼睛看著,而當佛音變的清晰的時候,在天邊出現了一道五色的霞光,再之後霞光落下,隻剩下耀眼的金光。而金光之中,卻是一個女子,手持淨瓶,瓶子插著很是新鮮的楊枝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