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備茶。”玄武輕撇茶蓋,吹了一口氣,茶香嫋嫋,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

很快,其中一個蒙著黑巾的男人取來兩個幹淨的茶盞,又取來兩把幹淨的椅子。

準備好一切之後,玄武將手中的茶盞擱在一邊,高聲問道:“兩位貴客,與其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不如出來喝一杯茶?”

躲在草叢之中本欲仔細觀察的岑花月和穆獨秋兩人皆是一怔,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

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他們分明沒有露出任何動靜,這個人怎會知道?

雖然心有疑惑和震驚的,但是岑花月畢竟是一教之主,這點慌亂還不至於她失掉自己的禮儀,臨危不亂的整了整衣袖,從草叢之中緩緩起身。

岑花月尚能做到不慌不忙,更何況,曾經管轄統治了武林十多年的武林盟主穆獨秋呢。

玄武低垂著眼,抿著唇,輕輕撫著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這是玄武將玄機處發展成如今規模之時,他的主子謝卿容親手替他戴上的。

而在岑花月和穆獨秋眼中,便是玄武渾身散發著陰寒冷漠的氣息,麵色不善的輕撫著手中的玉扳指,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兩人已經打算將自己的女兒歐陽秋月救出來之後,他們想方設法拖住這三人,為自己的女兒贏得脫身的一線生機。

隻是不知道,這破廟之中的三個人武功究竟如何,隻能勉力一拚。

“二位請喝茶。”玄武指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新的茶具,語氣十分淡漠冰冷。

穆獨秋麵色嚴肅,握了握岑花月的指尖,隻覺得她指尖微顫,似乎是察覺到了她內心的緊張與惶恐,更加握緊了岑花月的柔荑。

穩了穩心神,道:“喝茶就不必了,我已經將你要的東西取來,可否將小女從懸梁下放下?”

“哦?”玄武似笑非笑的反問道:“岑教主也取來了?”

岑花月眉心不安的蹙起,口氣十分不耐,問道:“你這是何意?”

玄武轉了轉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笑了笑,這個笑容難得罕見,臉頰上的肌肉竟然沒有僵硬的抽動,反而十分生動。

在一邊看似麵不改色的,實際上偷偷觀察著自家老大與那對夫妻的對話,看到老大這輩子竟然如此完美的勾唇,頓時心中不停呐喊!

這這這!

老大竟然笑了!

太可怕了!

“傳聞岑教主的本家當年曾因一張藏寶圖,一夜之間,家毀人亡。自此,武林掀起腥風血雨,而岑教主是岑家唯一的幸存者。”

玄武薄唇輕啟,麵無表情的吐出這番話,似乎方才那個勾唇淺笑的人並非是他。

岑花月的指尖顫得更厲害了,隻是脊背越發挺直,麵色有些蒼白,道:“這些往事,公子何必再提。今日,本就是以物換物,本座將藏寶圖完好無整的交給公子,公子將小女釋放。”

玄武目光冷然,看著麵前的岑花月和穆獨秋,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道:“玄一,將歐陽姑娘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