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天聖國宸王妃已經與姬家家主相認,姬家主廣宴四方豪客。可卻唯獨遺忘了主子,姬家主有些放肆,竟不把主子放在眼底。”一灰布長衣的老者低垂著眼,碎碎念。
玄衣男子握筆的姿勢不曾停過,聽聞老者的話,也不過是微微一笑,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
繼續手中的畫作,悠閑散漫的樣子如同矜貴優雅的貴公子。
灰衣老者見自家主子無動於衷的模樣,心下有些著急,道:“主子。您怎麼……”
話尚未說完,便被玄衣男子抬手製止了,書桌上的畫作還未完成,玄衣男子便將畫筆擱置在案幾上,淡淡道:“墨叔何必擔憂。姬家的這個熱鬧,我定要去湊一湊的,順便也見見傳聞中的宸王妃。見識一下,她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他對謝卿容早已好奇,不過一直不曾有機會接觸謝卿容。
姬府上下張燈結彩,煥然一新的模樣令眾位賓客頗有幾分好奇,但卻無一人出言詢問。
玄衣男子一身輕裝,站在姬府的門口,雙手負於身後。門口的下人見此人氣度不凡,卻遲遲不曾拿出請帖來,心中有了計較,不過還是進入姬府喚了姬如風來。
姬如風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玄衣男子,嘴角的笑容意味不明,笑道:“我記得姬家似乎並未將邀請函送去墨府,怎麼墨雲長老這是,不請自來?”
話中的嘲諷意味十足,被喊作墨雲長老的玄衣男子卻偏偏像是毫不在意般,微笑道:“姬家主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兒,如此喜事,墨雲也為姬家主感到高興。來者是客,想必姬長老不會將墨雲趕出去吧?這未免傷了墨姬兩家的和氣。”
墨雲都如此直白的將目的表明,姬如風也不好真的將墨雲趕出去,不讓他赴宴。早知當日還是送一封請帖送去墨家,也好比過今日這般尷尬的局麵。
姬如風眯了眯眼睛,心中對墨雲的不喜越發濃烈,然而麵上的表情卻越發真誠,朝著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墨雲料定姬如風一定不會在這麼公眾的場合和自己撕破臉,自信滿滿的朝著姬府裏頭走去。
即便是身後芒刺在背的眼神,也並未讓他退卻三分。
謝卿容拿著酒壺,乖巧的跟在姬滄溟的身後,看著姬滄溟將那些賓客的身份,一個個的介紹過去。
嘴角含著笑容,與那些賓客敬酒。
直到走到墨雲的身邊,姬滄溟罕見的頓了頓,似乎是沒料到墨雲竟會不請自來。卻還是微笑著招呼墨雲。
“墨長老,多日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風度翩翩。”姬滄溟調侃道,然而這調侃之下能有幾分真心卻不得而知。
墨雲拿著酒杯朝著姬滄溟和謝卿容敬了敬,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微笑著看著謝卿容,道:“這位便是姬家主失散多年的女兒了?果真是秀外慧中,賢淑端莊,容顏絕麗。”
聽著墨雲的一番誇讚,謝卿容側了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謝卿容是被誇讚誇的不好意思了。
然而隻有謝卿容知道,自己心中的情緒實為不喜,從姬滄溟對待這個人的表現中就可以窺見,姬滄溟對墨雲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