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沈皓軒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沉痛,笑容也僵在嘴角。眼瞼低垂,長睫毛遮掩了沈皓軒眼底所有的神色,他沉默了片刻,才說道:“天聖國,原本也是有太子的。隻是在五年前,太子墜崖而亡。”
商芷情忽然說道:“這事我有所耳聞,聽說五年前,太子在圍獵場被野獸追趕至懸崖,不慎墜崖而亡。當時鬧得沸沸揚揚,聽說這事查出來是四皇子所為,宸王帶著人馬直接抄了四皇子的府邸。不過,容姐姐,你怎麼會不知道這件事?”
“我從小就呆在將軍府,對於外麵發生的事我一概不知。”謝卿容隨意找了個理由敷衍了過去,商芷情半信半疑的點點頭。
隻不過,太子被野獸追趕,不慎墜崖而亡。這樣的事一定不是意外,但是如果隻有四皇子一個人所為,她倒是不信。
謀害太子,不是誰都有那麼大的能耐和膽識。看來,這四皇子隻不過是被拉出來當成了替罪羊。
“為什麼帶人抄家的是宸王?”謝卿容不解,按照律例,怎麼都不可能是一個王爺帶著人馬來抄家啊。
“那是因為,太子是宸王的哥哥,一母同胞的親哥哥。”商芷情一語道破。
什麼?
謝卿容本來拿著酒壺倒酒的手頓了頓,瞬間有幾滴灑到了自己手上,她很快反應過來,拿出絲帕擦拭,幸好沈皓軒和商芷情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沒有發現她轉瞬即逝的異樣。
隻是商芷情方才說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謝卿容耳邊。
沈皓軒很快掩飾了自己的情緒,又恢複成那副玩世不恭、漫不經心的模樣,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怪異,他調笑道:“小嫂子,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喝酒。”
話音剛落,沈皓軒就將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此時,外麵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楚國太子駕到。”
沈皓軒和謝卿容紛紛轉頭,朝下方的街頭望去。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匹棗紅色汗血寶馬,馬背上坐著一個黑色錦袍的青年,黝黑的眸子中泛著點藍,似一潭寒泉,散發著悠悠的寒氣,仿佛能凍結一切。
側臉精致完美,緋色的唇緊緊抿著,鼻梁高挺,膚白勝雪,如雪山上綻放的冰蓮花。
天姿國色,豔絕天下。
身後是十六匹雪白寶馬,馬上十六個黑衣護衛緊緊跟隨。
隻聽得街道兩旁的禁衛軍整齊有序的喊著:“恭迎楚國太子殿下。”聲音響徹雲霄,連綿不絕。
公孫珩冰冷的眸子掃過城門口站立的兩位皇子和謝將軍,冷聲道:“楚國與天聖曆來交好,不必如此多禮。”
軒轅景臉上一向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麵色恭敬嚴肅,“這是我天聖應有的禮數。”
公孫珩點點頭,目光轉向一邊的軒轅宸,“幸會,宸王。”
軒轅宸一身紅色瀲灩長袍,墨色的長發一半高束,一半披散,深邃的眸子中是一片平靜,如一彎汪洋,天大的事仿佛都不能引起他的點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