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宸知道自己的父皇並沒有隱瞞自己的病情,甚至是大大方方地告訴眾人,他身體抱恙,需要立太子,來幫助他一起處理政事。

隻是那些人並不相信軒轅銘誠如此輕易的就暴露出自己的問題,不過,軒轅銘誠此舉也是為了引蛇出洞,更是為了考察自己的那些皇子們,哪個更能勝任太子。

軒轅銘誠對於軒轅宸的話不可置否,沒有正麵肯定他,隻是挑了挑眉,高深莫測的一笑,“此事,不必再提。今日夜深了,宸兒應該送小謝回去了。”

軒轅銘誠早就看到軒轅宸寬大袖袍下,兩隻緊緊糾纏的雙手。他本欲提醒他們注意一下,但是忽然想起當年,他也是這樣與玲瓏雙手緊握,便一個警告也說不出來了。

軒轅宸淡笑著同軒轅銘誠告辭:“父皇早些休息,兒臣與阿容告退了。”

謝卿容也淡淡的告辭:“陛下早些休息,民女告退。”

待兩人走後,軒轅銘誠搖了搖頭,往玲瓏殿的方向走回去。

玲瓏殿內,隻點了一盞燈盞,燭火瑩瑩,殿內身材姣好的女子的身影映在窗前,軒轅銘誠勾了勾唇,慢慢踱步進入殿內。

長孫玲瓏膝蓋上放著一個精致的小花籃,小花籃中放著一些五顏六色的金線,手中拿著帕子和針線,正一針一針的縫著,不知在縫些什麼。

見到軒轅銘誠朝她走來,她也隻是微微抬起頭衝軒轅銘誠溫柔一笑,那個時時刻刻保持著端莊典雅的皇後,如今卻成為一個洗手作羹湯的小女子。

“長歌睡下了?”軒轅銘誠眼角泛著一絲溫柔的光,語氣輕輕地,似乎是怕吵到什麼。

長孫玲瓏溫柔的笑道:“是啊,好久沒見到長歌如此開心了呢。今日是有些累了,很早就睡下了。”

軒轅銘誠走至長孫玲瓏身後,但笑不語。長孫玲瓏烏黑的長發隻用一根簡單的簪子挽著,軒轅銘誠將簪子從發髻中抽出來,柔順黑亮的青絲瞬間如瀑般垂下來。

軒轅銘誠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從前他也愛極了這頭烏黑秀發。

長孫玲瓏的青絲猝不及防的垂落,她卻沒有過多的動作,隻是嗔怪道:“你怎又把我的頭發散了開來?”

軒轅銘誠與長孫玲瓏少年夫妻,一直特別恩愛,長孫玲瓏也是一直聖寵不衰,私底下,兩人之間的稱謂一直很隨意。

軒轅銘誠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眼角眉梢多了幾分溫柔的神色,他低垂著頭,慢慢靠近長孫玲瓏的耳後。

“梓潼,我今日來,是有事要同你說。”

溫熱的呼吸噴在長孫玲瓏的耳尖,她瑩白小巧的耳尖瞬間紅透了。

雖然長孫玲瓏的耳尖紅了,但是她心底還是微微歎息一聲。

這事終於要來了。

“梓潼,我打算立太子了。你覺得宸兒如何?”軒轅銘誠雖是在問長孫玲瓏,可話語中一絲疑問的情緒都沒有。

長孫玲瓏拿著針線的手指微微一顫,麵上卻是十分柔和的模樣,“陛下心中想必早有人選,又何必試探臣妾呢?”

軒轅銘誠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仔仔細細的梳著長孫玲瓏的秀發,說道:“梓潼,你我之間,何必如此生分。我前些日子覺得有些頭疼乏力,大概是我年歲大了,處理政事時總覺得困頓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