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打扮模樣的正是林沐,隻見他麵色森然的盯著葉文賦,方才他可沒有錯漏葉文賦這個老匹夫喊得那句行刑。
明明知道自己拿了聖旨過來,定然可以保全王妃安然無恙,這老匹夫卻還是一意孤行,既然如此,那麼就不能怪王爺的無情了。
林沐麵無表情的宣讀手中的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昏迷之中醒來,聞三位首輔的審判,朕已命人查清真相,故判決無效。謝氏卿容,無罪釋放。”
謝卿容麵色淡然,好似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從斷頭台上直起身來。
“王妃,皇上宣你前去禦書房,有要事相商。”林沐恭敬的對著謝卿容說道。
謝卿容點點頭,臨走之際,仿佛如看螻蟻一般盯著葉文賦,淡漠道:“葉丞相,一切的一切,是時候結束了。”
語畢,沒有給葉文賦疑問的機會,便隨著林沐上馬走人,前往皇宮。
葉文賦卻頹然跌坐在監斬席上,麵色蒼蒼,心中的驚濤駭浪一直席卷而來,刺激著他那脆弱至幾乎要衰弱的神經。
這一次,葉家連同葉家身後的所有勢力,恐怕要被連根拔起。
他已經無顏愧對葉家的列祖列宗。
皇宮,禦書房。
軒轅銘誠穿著一身龍紋祥雲袍,這大半年以來的病痛折磨,將他的身形折磨的日漸消瘦,俊朗的臉上少了幾分威儀,多了幾分孱弱之味。
手中拿著福全剛剛沏好的碧螺春,淡淡的茶香從茶蓋之中溢出來。
熱氣氤氳之間,仿佛看見一個身影正款款而來。
謝卿容尚未來得及換上身上這身髒汙的囚服,便趕著前來禦書房麵見聖駕。
軒轅銘誠拿著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卻很好的隱藏了去,不動聲色的將茶杯放在桌上,咳嗽一聲,朗聲道:“小謝,過來朕這邊坐。”
謝卿容聞言,乖巧聽話的坐在軒轅銘誠的身邊,右手邊是已經溫好的觸手可及的碧螺春。
沒有躊躇,便將茶杯捏在手心。
軒轅銘誠笑道:“這京都內的各個世家小姐,沒有哪個如你這般,這樣喜歡喝茶。”
謝卿容挑了挑眉,眉目之間泄了幾分笑意出來,卻也不多做解釋。
她這般愛喝清茶,是有理由的。
當年教她殺人的教官,同時也是一個茶藝師。
曾經告訴她,她身上的戾氣太重,喝一喝茶,可以壓下去,修身養性。
自此之後,她便習慣了有茶相伴。
軒轅銘誠沒有等到謝卿容的回答,也不怒,思緒漸漸飄遠,有些懷念道:“你與你的母親長得真像。”
謝卿容握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有些怔愣,然後疑惑的望著軒轅銘誠,問道:“皇上認識兒臣的娘親?”
“小謝,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需要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的模樣。”軒轅銘誠笑道,“朕與謝靖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朕很高興謝靖的女兒要嫁給朕朕的宸兒,即使你不是謝靖的親生女兒。”
謝卿容握著茶杯的手猛地一鬆,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這件事,她其實早已經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