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是,我,不敢問。
房間裏頭的氣氛沉默了半響,她突然轉身往前走了兩步。
那是房門的方向。
她是要走嗎?
我抿了抿唇,仍舊沒出聲。
然後,我聽到了房門輕鎖的聲音。
腳步輕響,徐寶寶坐在了我的身側,她也不問我,聲音不急不緩的響起來:
“……之前你醒過來的時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得到你的消息,趕到醫院的時侯,你媽媽說你是車禍,我也隻能是沉默,而且,你又失了憶……”這是在解釋之前在醫院以及來我家那幾次她也說我是車禍的原因,我雖然看不到,但我能想像的到她臉上表情的複雜,我抿了抿唇,還是沒出聲,她就繼續往下說:“你一定恨死了楚青衣吧?其實,最初的時侯我也恨,但我恨的是他對你的無情……”
我的眼皮扯了一下,握著手機的手緊緊纂在了一起。
“毛安他差一點就魂飛魄散……不過,好在最後被毛大哥救了下來,又利用毛家秘術,才算是挽回了一條小命……”
“還有冰玄,為了救我,他幾乎廢了一身的修為……”
“那些人都死了,七七,都沒了,包括你那個朋友,她們都葬身在了鬼王窟……”
她的聲音充滿了痛苦,以及難以言說的懼意。
我能想像的到她那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駭然,以及恐懼。
張了張嘴,我聲音嘶啞,“對不起。”這一聲對不起,是我心底最想說的,雖然,我知道說了也沒什麼用,可我不能不說。
要是早知道是這個樣子的話。
打死我都不會帶他們去吧?
可惜,沒有如果。
“對不起。”我沉默了下,再次認真的說了一句。
徐寶寶歎了口氣,緊緊的握了我的手,“我也好,毛安也好,我們都沒有一個人怪過你。真的。”
是朋友,肝膽相照。
我頓時就想起了她這句經常掛在我耳邊的話。
看到我終於開口說話,徐寶寶很開心,雖然之前的事情壓在她心頭讓她心情很是沉悶,但畢竟她的性子向來是開朗的,如今在我的麵前發了一通的牢騷,嘮叨了一頓發泄出來,頓時就輕鬆多了,不過是轉眼間就又拉著我說起了徐家那些半大孩子被她收拾的哭爹喊娘的笑話,我頓時就想起上次徐寶寶帶我回徐家,那些男孩子一個個都不服她,被她給用拳頭揍服的事兒。
搖搖頭,我看她一眼,“你呀,這性子是改不了的了。”也不知道她以後能嫁個什麼樣的。
不過,有著冰玄在,想來她也不會嫁給別人吧?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我就不再去想了——
我自己都是一堆又一堆的麻煩呢。
再說這感情上的事兒,別人也幫不了的。
徐寶寶在我們家吃了晚飯,晚上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唧唧喳喳的像隻鳥兒,也不知道她什麼時侯睡過去的,睡夢裏,我甚至聽到她發出兩聲驚恐的呼喊,她叫的不是我,是冰玄!
第二天早上,徐寶寶沒有吃早飯就走了。
她說,她不放心家裏頭。
其實我知道,她不放心的是冰玄。
臨走前,她貼著我的耳邊告訴我,“其實,冰玄在墓地的時侯告訴過我一句話,他說,白玉棺是那個墓地唯一的生機,出路……”
我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