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此彈奏了一晚?”赤夜身著血紅錦袍踏出寢宮,看到暮起低垂著眼臉,將手擱在琴上,便明白昨晚必定是他在此彈奏,見他沒有離去之意,赤夜也不知為何要同他交談。
赤夜從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他身上散發著一種聖潔的美,可是越是純淨之物,她便越發想讓它染上汙濁之氣。挑了一下朱唇,“此後,你便是孤的隨身樂師。相鄰的棲雨宮就賜予你了,晚上在宮內彈奏就可。”赤夜聲音嬌媚而誘惑。
“是”暮起依舊沒有抬頭,在腦海中亦有一番掙紮,現在這琴音也隻能暫時壓住她心中的恨意,但每壓製一次,次日便會加倍痛苦,她的心魔便會更重,如若有一天他再也無法抑製,他隻能選擇再次傷害她。
“既然樂師已接下隨身樂師之職,現在還不隨孤走嗎?”赤夜的話裏盡是挑逗,暮起神思,依她話裏的意思,是怕要他在朝政之時也跟隨左右。
“眾卿家有無事稟報?”赤夜第一次沒有露出慵懶之姿,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魅惑。見殿下的人都不語,赤夜斜看了一眼身旁的暮起又回頭朝殿下說道,“孤有一事欲與眾卿家商議。”殿下之人聽到赤夜此話,均嚇的跪了下去。
見到他們如此緊張,赤夜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孤已到了適婚年齡,是該納個皇夫了。”
聽到赤夜要選皇夫,暮起震了一下,她終究要屬於另一個人了嗎?若她是真心的,他也願意成全,但若這隻是她的一個遊戲,那他必定會阻止,但其實他的心中的想法真實的想法恐怕是她這麼做隻是玩玩,哪怕她要玩的是蒼生的性命。
殿下的人聽到女帝要納夫婿,雖有心動但卻不敢明示,能夠被女帝看中,那該是何等的榮耀,可是他們卻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
“給各鄰國國主送去國書,誰能滅掉最多的小國,錦上女帝便下嫁於他。”赤夜錦袖一揮,三位大臣手上便各出現了一副國書和畫像。今日不知是不是有暮起在身邊的緣故,赤夜沒有心情耍弄殿下之人。草草結束了朝政,輕移蓮步離開。
“不知陛下此舉,意欲何為?”暮起已經跟隨赤夜踏入了她的寢宮,卻沒有意識到現在身處何地。
赤夜並沒有直接回答暮起,輕解腰帶退下外袍,內裏是一件白色的紗衣,玲瓏雪白的嬌軀若隱若現;伸手拔下束縛發絲的華髻,長發灑落在胸前後玉背,更添了一番風韻。
暮起沒有想到赤夜會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麵前寬衣,他錯愕之時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孤凰殿的內殿。盡管心中現在已起了波瀾,但臉上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的臉上怎麼沒有溫度呢?”赤夜從暮起的臉頰開始輕輕撫過,再慢慢滑到他的頸部停留在了片刻,最後移到了暮起的胸前。
“可是你的心跳得好快。”說著赤夜便將自己臉貼了上去,而她的手卻沒有因此停下來,逐漸探入他的衣內。
暮起的內心在動搖,她現在正靠在自己身上,隻要抬一下手,就可以擁抱到她,這不再是幻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就快要碰到她了,暮起將手向赤夜探去,他想觸碰她的臉龐。
看著那修長的手指慢慢靠近,赤夜的嘴角勾起了一個美麗的弧度,雙手將他抱得更緊。
“妖女,受死吧!”未看到說話之人,隻見一片水牆向赤夜和暮起襲來。暮起見狀欲揮手將水牆打散,想想覺得不妥,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赤夜已將他置於身後,雙手化出一隻火鳳向水牆撞去。
興許是來人修行尚淺,未能完全掌握控水之力,在火鳳的衝擊下,水牆早已潰散。“這麼點能耐就想要殺我,真是癡心妄想。”赤夜收回火鳳冷冷的說道,與剛剛魅惑暮起之時判若兩人。
“你害死了陛下,我四魂今天要為陛下報仇。”一素衣男子破窗而入持劍刺向赤夜,劍氣雖強,但他也隻是一凡人,並未看到赤夜出手,四魂手中的劍已粉碎,身體亦被彈到寢宮之外,嘴中急吐出血。
但四魂並未放棄,用盡全力站了起來,傾盡二十幾年的功力召喚出化蛇。化蛇人麵豺身,身有後翼,蛇行。化蛇一出,孤凰殿瞬間就被大水圍繞,路過的宮人侍衛被嚇得驚竄而逃。
四魂以為自己已經成功了,卻未想到赤夜卻安然地從裏麵走了出來,被化蛇招來的大水也已消退,就連化蛇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