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邑方才的態度讓赤夜還是隱隱地有些擔憂,但是赤夜相信暮起,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和孩子的。不要再去想白邑的那些話,不會有事,赤夜不停地安撫自己。
“你有沒有事要跟我說?”如果真的是有什麼事,赤夜希望自己是能夠與暮起一同承擔,就算她無法幫到他什麼,但是她可以聽他傾訴。可暮起還是什麼也不說,隻讓她不要想太多,可這樣又讓她如何能安心。
暮起將頭擱在赤夜的肩膀之上,輕輕靠著,心中有些疲憊。手輕輕撫摸著赤夜的腹部,現在能繼續支撐他的也隻有赤夜和孩子了。
當暮起的手在赤夜的腹部輕輕滑動時,那裏卻突然出現之抹異樣的紅光,同時暮起也察覺到了赤夜體質在這段時間發生了變化。莫不是這個孩子?暮起將手再於那裏貼得更緊,希望能夠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但是現在暮起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個孩子便絕對不能留,他不能讓天人兩界陷入危險之中。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保護孩子,保護赤夜,為何又要出這種事?又或者,可能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他不必現在就下此結論。
看著赤夜隆起的肚皮,暮起得眼神便得有些深暗。希望結果真的不是他預感的那般,不然他該如何同赤夜說出這番話。接下來的時間中,暮起更是小心觀察著赤夜腹中的胎兒。但是隨著孩子越長越大,那些跡象就更加明顯。他已經可以隱約地看到,有一隻血色的鳳凰一直盤旋再赤夜的周圍,並且其目的都是要護得赤夜腹中胎兒的安全。
有些事情可以拖延,但是有的事情卻是不能延緩。如果等到這個孩子出世,那麼要除去他將會更難。
“若是你腹中的孩子不能要,”暮起看著赤夜,眼神中夾雜著痛苦,後麵的話竟始終都不能再說出來。“若是,”
聽到暮起得的這話,赤夜心中不敢置信這就是他要保護她和孩子之後心中真實的想法。不能要,為什麼會不能要?握住暮起得手也無力地鬆開。
“沒有你想的那種可能,如果你不願意要他,那麼他就是我一個人的孩子。”赤夜很坦然的抬頭看著暮起,這是她的孩子,她一定要保護他。即使眼中已經充溢著淚水,赤夜仍然還是緊咬著雙唇,與暮起對視。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怎麼可能會不願意要他。他對你有多重要,就同樣對我有多重要。”暮起伸手將赤夜攬進懷中,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可赤夜此刻心中已經不知道該去如何想暮起所說的話。她一直都是堅信著,無論在什麼時候,暮起都會保護她和孩子,因為他對她許過諾言。但是現在,說她腹中孩兒不能要的也是他。赤夜並不想去聽他所謂的理由,隻要是傷害她的孩子的理由,她都不會接受。
如果想要傷害她孩兒的是洛雪仙子亦或是白邑神君,她不管怎樣都會去拚盡全力保護孩兒,她的心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
若是暮起真的不願意要這個孩子,他反悔了,她願意走,走得遠遠的,帶著孩子永遠不再踏進她的生命。赤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溫柔對她來說已經夠多了。
暮起和孩子都是她最愛的人,赤夜誰都不想傷害。可若是暮起無法接受她愛的孩子,那麼她也隻好遠離。“從今日起,這個孩子就隻是我赤夜的,與神尊再無任何瓜葛。”赤夜雙手抵住暮起的胸前,眼眶中充盈的眼淚已經全部消失不見,隻剩下悲絕與母性的光芒。
“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暮起急忙抓住赤夜的手,生怕她會在這一瞬間消息。“這個孩子他可能會給天人兩界帶來滅亡的災難,我是神尊,我有守護天人兩界的職責。”說到這裏,暮起已經有點哽咽。
“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我可以讓孩子最幸福的離去,不讓他感覺到一點痛苦。”暮起無法說出那個死字,隻能用離去二字代替,赤夜應該能夠明白他所說的。
赤夜笑得有些無力,現在是要殺害她懷胎九月的孩兒,他居然能夠輸出讓她理解的話。她是什麼都不懂,她是軟弱,她是沒有能力。但是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她不能傷害她;她知道軟弱不代表要一直屈服;她知道,就算沒有能力,她也要不惜一切去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