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公子轉個身,改為趴在樹幹上,與分枝上的他道。
“我是不一樣,我對那些課本,之乎者也呀是真的頭疼,沒辦法了,隻能能逃一堂是一堂,雖然知道那可能是淋濕止癢,不是長久之計,但卻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你與我比應該要好很多吧?怎麼也不想在書院讀書?”
“我?”
沈濟州猶豫了下,到底沒有直接開口,卻在猶豫過後,不由深吸了口氣,隻疲憊道。
“和你沒什麼不一樣,也是不想學,與學武相比,學問隻是一個能用且必備的技能而已,沒有讓我太在意的地方。”
就像一些人,現在可能已經無法放開,卻也真的再接近不了一樣……
午後時光,光影繚繞,花影之間,少年輕愁,耳邊還有春天已經覺醒的蟲鳴飛碟撲朔,春風吹過,香氣繚繞,一切都那麼靜好,卻難吹散少年心頭縈繞的愁緒。
兩人所在的梅樹本來就是極為濃密茂盛的那種,雖然說隻剩殘花了,枝葉卻很茂盛,讓他們的行蹤隱秘的很好。
當然,這個偌大的園林裏,也不僅僅隻有他們這兩個小子偷閑,下麵不少男男女女成群結伴,即便花兒已經沒有前些天的那樣好,可這春天的風,吹的年紀正好的少男少女們無法安於閨房書香,勢必要與這一年之計最好的時節,親近一下久違的外界空氣。
而這種情況之下勢必要引起紛爭的,尋常一些女孩子之間的嬌聲言語也便算了,偶爾的猛浪子弟調戲哪家閨閣秀女,也不是沒遇到過,隻是從來都沒見大事,而凡有大事者,必然在這種光天化日下無法全然身退,帝都至高無上的品德所束縛的大多數才子貴女,但凡看見,必然不會任其橫行。
所以兩人聽著下麵的百態人聲,閉目養著自己的神,基本上還算安靜。
可沈濟州突然聽到的另一個女聲,卻將他放鬆下來的心神再次緊繃起來。
“怎麼了?”
見他猛然從躺著的分枝上起來,撥開麵前的枝葉下看,李家小公子給太陽曬的有些粉紅的臉上,茫然的同時也透出緊張之色,不明就裏的問。
沈濟州隻抬手讓他噤了聲,眼見屬下不遠處,一身海棠春色的百褶琉璃裙,頭戴幕籬的女子問著回來的兩個小丫鬟。
“還沒找到嗎?”
小丫頭累的通紅了臉的回話。
“沒有,能問的都問過一邊了,之前確實有兩個十四五歲一般大的小少爺在這裏亂晃的,可半個時辰之前,就不見兩人了。”
另一個小丫頭反問。
“小姐,你說我們是不是錯過了,小少爺和那位一起出來的同窗已經走了?”
沈濟州認出這個幕籬幾乎蓋住整個人的身影,其實還是從她身邊跟著不曾離開的玲瓏認出的,今天這裏來了不少閨閣女子,但凡出來,也有不少準備了幕籬的,而沈芙也自知自己的樣貌多麽容易引起誤會,所以從頭至尾,就沒敢摘過幕籬。
可這一刻,沒有找到人的挫敗讓她也大受打擊了,雖然說沈濟州這樣肯定不是第一次了,一般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可在知情的情況下,因為在意而生起的緊張和不安,讓她就是有種不看到人無法安心的心情。
而在她隔著白色幕籬紗,四處尋找那熟悉的身影時,春風猛然烈了幾分掀起了前麵的幕籬縫隙,本來就有不少公子哥注意著她這尋找誰的佳麗,驚鴻一瞥下,美人如畫未隔雲端,春色給夏日開放的最熱烈的海棠驚現的損了不少顏色,其中不少閨閣少女也驚羨不已,男子之中更是如同蠢蠢欲動的火星,瞬間給吹的燎原起來。
“嗨,這是誰家的姑娘?年紀不大便已出落的如此標誌,再兩年豈不是讓身邊的女子盡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