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這個女人是他的第一個女人,又是在掛牌的第一天被他包了場,又贖了身的女人吧?加之這女子也讀過幾本書,困難時期幫他點化了一下,他對這個女子十分執念,即便回京都了,也要將她帶著,甚至請求父母與李家老太爺,請求他娶她為妾室。”
“李家老太爺向來開明,從來都是以才論德,可能是以為這女子出身再怎樣配不上李家,也能讓李老太爺點頭留在李家吧?可他沒想到,一個在他失意之時有點小聰明會讀兩句詩的小女子,在身為大學士的老祖宗眼睛裏,其實什麼都不算的,非但連個妾室都不允許,還不準她留在他身邊,誤他學業上的修為,便將人直接趕出了李府。”
“這小女子也是個才識不高心氣兒不弱的主兒,被如此侮辱一氣之下便直接不管不顧,去了京都的風塵遠離掛牌,直接重操舊業了,並在眼看李公子沒有再去找她,對她不聞不問後,直接跟了一個願意娶她為正房的小官從良了。”
“這事當時鬧的有點動靜,可礙於李家的勢力,沒人敢在明麵上說,李公子也因為這女子如此決絕的斷絕方式一再萎靡頹廢,而這女子在從良出嫁之前,確實是有接待不少高官達貴的,不少人是衝著李雅言這個李家大公子沉迷的女人名頭而去,李老爺子就覺得這女子不僅才識欠缺,連品行也敗壞的很,自己墮落還要辱沒李家門風,便更看不上這女子。”
聽著李雅言這番命運糾纏,薑恕也是頗為感歎的,回過神來他又想到一個問題。
“這個女子是誰?嫁的那個小官是誰?”
待憂仔細想了一下,才記起那個小官的職位。
“嫁的好像,是個雲州的小刺使,姓……林,她本人本來也是京都的商人,多年前在京都盛行一時的海客商宋家,她是庶女出生,因為她那不太安分的母親之前做的事,在宋家這一代的家主沒能從海上回來後,她與她母親被趕出家門,然後流落到了老家睦洲,後來宋家本來就剛起聲色的家業在家主失蹤幾個兄弟和兒子爭奪財產之下分崩離析,她母親也因無力養育她,將她賣給了當地的青樓。”
“可說來也奇怪,這位宋家的庶女心高氣傲,丈夫在這幾年的努力之中也終於從雲州升職到京城,雖然也是個小官,卻已經好之前很多了,可正值壯年之際,人卻突然在數月前死亡,留下風華正茂的嬌妻,也沒有子嗣,就這樣撒手人寰了?可能也因為這樣,又同在京都一片天下,李雅言偶爾能聽到這個舊情人的消息,所以李家因為這個女人掀起的波瀾又隱隱欲動,李雅言和家裏麵弄得很不愉快。”
薑恕搖頭,好笑不已。
“倒是真沒想到,李雅言這樣的情種,隻聞他素來風流,竟不知還有這樣的往事?”
待憂搖頭。
“不過王爺,這樣一來的話也就代表他對您來說是有一定威脅力的,雖說他如今與沈三小姐隻是泛泛之交,可李家以及李家老太爺,都十分欣賞三小姐的,這個人又是個責任大於一切的男人,不然當時他也不會眼看著家人將自己的女人趕出家門再次淪落風塵也不管。”
“這種情況下,他即便再不滿意這樁婚事,即便對沈三小姐再沒有男女之情,怕也是會認同這樁婚事的,您之前也說了,這人條件在哪兒放著,沈三小姐又是姑娘家情竇初開的年紀,他如果真用心去追的話,沈三小姐怕是經不住幾回糖衣炮彈。”
薑恕冷笑,笑的自信。
“哼!這個人條件是挺不錯,可如果沈芙沒有一定的看男人的能力,你覺得我會看上她嗎?”
待憂微微挑眉,心頭意外。
原來王爺對三小姐的三觀也是如此信心呀?
而他根本無法想到,薑恕自信的其實是一個男人無法全心對待一個沈芙的情況下,沈芙本身的直覺反應,即便她的理智能分得清孰輕孰重,可也從那一刻起,也打心眼裏看不起那個男人,換句話說也就是……
他們成了他給他們搗散的幾率也百分之八十以上,另百分之二十,隻要沈芙別拗著,明知是火坑還堅持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