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從相遇開始,
一切就注定要悲傷。
花開花落,
浮雲無季,
走曾經走過的路,
唱曾經唱過的歌,
愛曾經愛過的人。
淚水銘記了太多的無奈和哀愁;
歡笑銘記了太多的感動和美好。
一首歌,
沒有出聲卻已終場。
第一章
又是一個夏天了,普羅旺斯的夏天,樹與樹首尾相連地覆蓋了城市所有的蒼穹,滿山紫色的薰衣草開得如此繁盛,香味撲鼻的薰衣草在風中搖曳。時常雷聲轟隆隆滾過大地,大雨席卷烈日當頭的村落,潮水湧上年代久遠的堤岸。年華裏那些光陰的故事,全部折進了書頁的某個章節。
時間回到10年前的夏天,那個時候,妤惜還是一個剛高1的學生,她還在南城。
16歲的夏天,
離妤惜家不遠的地方開了一家叫“jz”的書屋。
夏天的暑假,總是寂寞。
妤惜常一個人守著空蕩蕩的屋子,無所事事。
暑假的一天,她第一次去了jz.
在那一天她認識了一個人,於是她開始長大。
她感覺那是一個小巧而精致的店麵,書不多,但擺放得很精致,向陽的窗台上插了一大束勿忘我,那種純粹的紫色在夏日午後灼熱的陽光裏,讓人覺出一絲冰的涼意。店裏沒有人,她隨意地翻看書架上的書,深深呼吸書本中特有的油墨香味。
“你需要點什麼?”一個聲音打斷了妤惜,她轉過頭。
伊楓站在陽光裏,短短的頭發被太陽鎏上一層金色。他的眼睛亮亮的,清澈見底,讓人心慌。白色的體恤散發出一種淡淡的肥皂香,她有些眩暈,於是忘記回答,隻是淡淡一笑。
伊楓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幹淨清爽的笑容。
她想他注定要在見到他之後開始長大的,當她從書屋裏走出來時,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後來她常去那個書屋,管不住自己的腿,更管不住自己的心。每次去那裏,他總會遞給我一隻盛滿清茶的杯子,然後麵對著我坐下,一言不發。
她喜歡他端茶杯的樣子,他的手指很修長,且蒼白。他用手指輕輕地彈著杯子,杯子裏的茶葉隨著水晃動,有時會濺出一兩滴,霧氣嫋嫋地從茶杯中升起,在她和他之間。她喜歡這種氤氳的氣氛,隔著那淡淡的水汽,她能望見他褐色的瞳仁,像琥珀一樣透明。
她用那種很單純的聲音叫他哥哥,然後試著用平靜的心情與他交談,她毫無理由地信任他,告訴他屬於她的秘密。他總是坐在一旁麵無表情靜靜地聽著,感受著女孩特有的那種淡淡的憂鬱和感傷。
伊楓送妤惜回家。沉默。
半路,妤惜的手機響了,鈴聲是一首優美的鋼琴曲。
“為什麼不接?”。
“這是鬧鍾響了。”妤惜輕聲回答。
“現在用鋼琴曲作鈴聲的很少了。”
“可是我喜歡彈鋼琴啊。”
“我也喜歡彈鋼琴。”伊楓終於有了一絲微笑。
“是嗎。”沒想到他也有和我一樣的愛好,居然會笑了呢,也許他真的很喜歡彈鋼琴吧,妤惜想。
這天晚上回到家,妤惜就聽見妹妹雨嫻在喊:“媽,姐姐回來了。”雨嫻比她小2歲,正讀初2,開學初3了,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兒。“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簽證下來了,我們訂了今晚7點的機票。”雨嫻顯得很興奮,又蹦又跳,眨巴眨巴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桌子,“我們的簽證都在桌上呢。”妤惜的爸爸藍平在美國工作很忙,平時都是媽媽靜雅在照顧她們姐妹倆,靜雅一直想讓她們去教育發達的美國讀書,正好妤惜被美國的摩非高中錄取,她也很容易申請到了去美國工作的機會。
世界有時好小,伊楓和妤惜她們竟然坐同一班飛機。
“你也去美國?”伊楓很驚訝。
妤惜也瞪大了雙眼:“對呀,我要去美國念高中了,你呢?”
“我也是去美國念書。好巧。”伊楓挺開心的,內心有種說不出來的歡愉。
“姐姐,你朋友啊。”雨嫻不知什麼時候湊了過來。
“對啊。”
“朋友,你一個人啊?”雨嫻說完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根本不認識他,問一些私人問題太誇張了。
果然,伊楓根本不理雨嫻。
雨嫻很鬱悶地回到位置,這個人也太冷酷了吧,即使不想回答,至少也敷衍一下嗎,居然不理我了,哼,牛什麼,冷酷,自閉症。
妤惜身體一直不好,剛起飛每多久就開始嘔吐,臉色蒼白,沒有一色血色。靜雅拿出包,準備把藥拿出來,誰知找不到了,靜雅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怎麼辦。
“阿姨,這是我帶的藥。”伊楓就像救世主一樣出現在靜雅麵前。靜雅道聲謝謝,連忙把藥拿給妤惜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