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蓉屏息,望著被君子玉端出來的翠玉湯盅,君子玉小心翼翼的打開了蓋子,一股讓人垂涎的味道隨之濃烈襲來,眾人的眼珠子一下子全都聚焦上去,隻見綠意盎然的碧波中亭亭玉立著一顆白嫩的花苞,隨著空氣的湧入,這塊白嫩如玉的花苞開始微微綻開花瓣,這花瓣如同初生的花朵一般,緩緩的綻開一層層,平鋪在碧波中,直到剩下中心一抹遺世獨立的雕像,眾人都是好奇的仔細看去,去看到是一個捧著花瓣的女子雕像,而這女子的麵容雖然看不清,卻唯獨能看清那女子的眼睛,美得不可方物。

杭姑娘疑惑道:“這人我倒是沒見過,不過這雙眼睛倒是很熟悉呀。”

說完,盯著林月蓉看來看去,不住的兩下比較,林月蓉也是吃驚,這麼快的功夫,這君子玉就能雕個女神,真是厲害了,不過,這雙眼睛還真是很想自己的誒,她想到這裏,偷偷望著王可昕的臉色,果然,王可昕一貫無欲無求的表情出現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她馬上默默的躲在他身後,生怕被眾人拿來比較,惹了這腹黑的家夥吃醋收拾自己。

君子玉微微一笑,舉起湯盅,來到林月蓉身邊道:“姑娘莫要怪在下,不過是偶然聽到姑娘的言辭,隻覺姑娘與在下有緣分,才冒用了姑娘的肖像雕刻了花心,還請姑娘莫要怪我。”

林月蓉雙頰發紅,很是不好意思,但是她也不願意出頭,害怕別人誤會什麼,王可昕倒是一臉笑的接過了這湯盅,還接過銘四不知何時遞過的湯匙,淺淺的嚐了一口,品鑒道:“果然不負盛名,湯才入口,就香沁滿口,直至內裏,公子與在下的未婚妻不過一個時辰的見麵,就能在她忙碌時雕刻出她的神韻,尤其是這雙眼睛,讓在下深感慚愧,與她定親許久,竟未能為她親手送禮,還望公子可以借給在下一顆白菜可好?”

君子玉聽了王可昕的話,心就像落在十萬八千丈的深淵中,不能自拔,原來她已經有人家了,看來,自己多情了,又害怕引起麵前男子的多心,他緩緩的讓開了道,小廝很是伶俐的從台子下麵端出一盆子的大白菜。

林月蓉納悶的拉了一下王可昕:“表哥,你這是幹什麼?”

王可昕摸摸她的頭,淺笑著安撫她:“乖,總不能讓人比下去吧。”

林月蓉覺得心口一熱,眼淚就差留下來,他這是要向自己證明他對自己的愛嗎?所以不甘心被任何人比下去,這麼幼稚執著的王可昕,此刻可真是個笨蛋,君子玉習得廚藝多年,手藝自然不是常人可能比的,而表哥隻是個度慣聖賢書的君子,如何能和一個廚子去比。

王可昕如同嫋嫋而去的仙人,踏著青蓮清風,走到灶台邊上,銘四和流雲趕緊上前燒火備水,王可昕則將寬大的袍子脫了下來,露出矯健的身形,伸出白玉一般的手,細心的挑出一把刀,拿起一個大白菜,認真的在上麵沿著白菜的紋理,開始細細的處理,手法和君子玉竟無一二般,君子玉不安的盯著林月蓉一眼,發覺她完全無視任何人,眼中隻是有那個男人時,心是徹底的涼了下來,看來,這個女子,是徹底的與自己無緣,也罷,這個男子長相俊麗,隻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法,竟能學的無一二般,可見他驚人的記憶力,真是令人讚歎,這般想著,他倒是對王可昕這個人有了新的定義,做不了情敵,做個獨一無二的對手倒是好事。